龚姿桦拎着茶叶礼袋出门,越想越肉疼。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,“爸爸,我们把天使筹募晚宴办得再大一点吧?最好能让江南江北的上流圈子都来参加,我有一个大节目……你相信我,这个节目可精彩了!” 龚姿桦一走,鹿之绫被姜浮生气呼呼地拉上楼。 “这什么人啊,她也太过分了,看那样子就不怀好意!”姜浮生气得不行。 封振在楼上看到了一切,此刻正站在一旁暗暗抹泪。 他的小姐现在一天天的都是在受委屈,都是他不好,没能力供着小姐。 鹿之绫的内心完全不受波澜,见他们这样不禁觉得好笑,“你们怎么了?去一趟晚宴,就能拿这30万,这钱赚得多容易。” 30万,很大的数字。 “哪里是好事?一看就知道她闲得慌,想让你去当笑话当众出丑!”姜浮生气道。 “小姐你不能去!” 封振焦急地道。 “我要去。” 鹿之绫道,声音温和而坚定。 她拿着手中的邀请函,上面印了一些会拿出来拍卖的珍玩。 其中一件是极品奇楠沉香佛珠手串。 佛串的纹路她太熟悉了,是奶奶年轻时送给爷爷的。 爷爷在手上戴了一辈子,直到鹿家破产,他都舍不得摘,是奶奶硬扯了下来拿去抵钱,奶奶说,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,比什么老物件都重要。 可共苦的日子还没过几天,一场大火,人全没了。 鹿之绫捏着手中的邀请函,现在这手串就摆在她面前,她总不能不试试吧。 …… 那天早饭过后,薄妄没再回过薄家。 鹿之绫心下轻松不少,整个人扑在赚钱上,终于在周末之前左省右抠,把在茶楼冲卡的钱都算上,硬生生凑出100万来。 这笔钱对现在的鹿之绫来说,是笔很可观的数字,老老实实去过日子都够了,但用在拍卖上就显得一点都不够看。 封振想把给他还贷款的钱再拿出来给她,姜浮生也想跟家中父母借钱给她,被她拒绝了。 她能挣钱,拍多贵的东西都随她心意,她挣不了拍不到就拍不到,总不能把身边人给搜刮干净,那拍到手里也没了意义。 夜凉如水,龚家的花园别墅灯火通明,路灯亮了整条马路。 鹿之绫和封振坐出租车抵达龚家。 鹿之绫正要下车,封振一把拉住她,“小姐,你不肯要我的钱,要不今天就算了吧?” 她回头看他一眼,笑容淡淡,“试试吧,万一没人和我抢呢。” 万一她运气好,真把手串拍到了呢。 “小姐——” 封振于心不忍地看着她,他不是担心拍不到手串,他是担心里边那些所谓的上流之人…… 鹿之绫知道他在想什么,“封叔,我已经躲五年了。” 既然选择不再躲了,那迟早会有这样一天,不是今天就是明天,又有什么所谓。 说完,鹿之绫挣开他的手,推开车门,拿出盲杖走路。 封振立刻跟着上车,上前扶她。 两人走到别墅门口,几个佣人正在迎宾,封振上前,替她将手中的邀请函递出去。 有人正在记录来宾的名字,仰头微笑着看向鹿之绫,“您好,请问您是……” 鹿之绫站在那里,微微挺直了脊梁,一字一字出口—— “江南长林区鹿家,鹿之绫。” 龚家别墅上上下下热闹非凡,邀请了媒体前来,铺出红毯供宾客亮相。 金碧辉煌的客厅分为两半,一半为拍卖区,一半为酒会区,众人衣着光鲜,觥筹交错,推杯换盏间笑声融洽。 一座超大的白色观音琉璃雕塑立在灯光之下,似是泛着粼粼波光,靠墙的欧式真皮沙发隐在幽光后面。 男人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,身躯往后慵懒地靠着,黑色的衬衫起了浅浅的褶皱,观音清凉的光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,他闭着双眼,长睫似染墨,佛光也淡不去他轮廓线条的冷硬。 边上,季竞拉着几个人打起麻将,筹码甩得啪啪响,“今天老子大杀三家!谁都别想走!” “竞哥,声音小点,那位都睡着了。” 一旁看他们打的人推了推他的肩膀。 季竞回头看一眼靠在沙发上的薄妄,咬着烟笑了笑,“没事,他就喜欢听个动静,别犯贱到他耳边吵就行。” 局不够吵,这位爷还不肯赏脸来呢。 季竞他们打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