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苦涩、情深、卑微,自己都听麻了。 说完,鹿之绫支撑着从被子上坐起来,伸手摸过沉香盒子抱进怀里,柔声道,“我先走了,你好好休息吧。” 还没等她下床,人又被薄妄捞了回去。 薄妄用一只手从后搂住她,低头暧昧地贴向她的耳朵,声音却带了几分不满,“我有说让你走?” 鹿之绫的身体都快僵了,“我只是个瞎子,你值得更好的人。” “无所谓,关了灯都一样。” 薄妄说着,低头去吻她的脸。 要逃不过了么? 鹿之绫的身体有些颤栗,呼吸也变乱了,这反而取悦到薄妄,她听着他在黑暗中笑了一声,一只大掌在她腰间肆意游走。 突兀的手机震动声忽然刺破昏暗。 鹿之绫听着薄妄的呼吸一沉,他停了动作,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,也没去接电话,就这么在黑暗中呆着。 电话那头的人很是有耐心,手机震动了一遍又一遍。 终于,在第四遍震起来的时候,薄妄接起电话。 屏幕的幽光印着他的下颌线。 鹿之绫几乎整个人都是在坐在薄妄的怀里,听着手机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,“上次说的南阳路,你去解决一下。” 成熟厚重的声线,应该是个中年人的声音。 薄妄还搂着她,闻言,他在她腰上捏了捏,漫不经心地道,“睡女人呢,不想去。” “……” 鹿之绫想咬死他。 “你当然可以不去。”电话里的男人声音骤冷,“只要你不再挥霍你母亲的遗产。” 这话…… 打电话的人是薄妄的父亲,薄氏财团的最高决策人薄峥嵘? 薄妄直接挂了电话,黑暗中的脸分外阴沉。 半晌,他松开鹿之绫站起来。 鹿之绫暗暗松一口气,看来他是准备去了,她逃过了。 “啪。” 薄妄随手开灯。 突如其来的光明有些刺眼睛,他单手按在墙上,适应了一会,低眸看向坐在床上的女人。 她低垂着眼,完全感觉不到光亮,神情木木的,唯有唇色潋滟和凌乱的领口印证刚才差点走火的荒唐。 她也不知道拉一下领子,一副任人欺负的好模样。 薄妄舔了舔唇,突然真没那么想出去了。 他的视线落在她紧紧护着的沉香盒子上,走过去拿。 “……” 鹿之绫呼吸一紧,下意识地抱紧盒子,但薄妄的力气比她大得多,只一下便抢了过去。 他又要干什么? 薄妄打开盒子,从里边取出佛珠手串,他一颗珠子一颗珠子捻着,像极了念佛的姿态,但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崇佛该有的诚心。 “佛珠?” 他捻着珠子问她。 鹿之绫紧张却不敢表现出来,只能点了点头,“对,是佛珠,特地请普觉寺大师开过光。” 薄妄笑,“我看你这么宝贝还以为是哪个大师的舍利,结果也就是开过光?” 是是是,不是什么宝贝,还给她吧。 鹿之绫不安地关注着他的动作,生怕他下一秒将手串给扯断。 她抿了抿唇,道,“其实这串手串是我奶奶当年送给爷爷的定情信物,我爷爷戴了一辈子,所以,它对我来说很重要,我好不容易才能拍到……” “定情信物?” 薄妄直勾勾盯着她,打断她的话,“你胆子不小啊。” 一口一句他值得更好的人,不敢肖想不敢贪图,结果拿老一辈的定情信物送他,用心昭然。 “什么?” 鹿之绫有些讶然,这和她胆子大不大有什么关系? 薄妄把玩了一会,不知道想到什么,他将佛珠戴到手上,大发善心地道,“行,今晚我要是能活着回来,说明你这佛珠有点用,那你这手串我收了。” 说完,薄妄转身就往外走,一步都不带停留。 留鹿之绫坐在床上独自凌乱。 收了? 收了?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