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点血色。 好一会儿,他吐了烟,碾上一脚,抬头看向薄妄冷峻的侧脸,“妄哥,要不,把这里交给我吧?” 这事闹大了。 今天是他二姐的婚礼,来的宾客有头有脸,要是闹出人命,他都不敢想怎么收场。 一个女人而已,还是个结了婚有身孕的,至于吗? 薄妄缓缓吐出一口烟,侧目睨他,声音凉得跟冰一样,“你也想下水里泡着?不急,我一个个收拾。” 他今天就没打算好好收场。 说完,他重新咬住烟,抬起脚就往前走,站在池边,拔出腰后的枪对准龚姿桦。 “啊——” 不少宾客吓得捂住了脸不敢看。 刚被从水里拎起来的龚姿桦一看那枪口,瞳孔瞬间扩大,直接昏死在活死人的身上。 薄妄咬着烟笑了下,笑得放荡,他毫无顾忌地打开保险,扣下板机。 “薄妄。” 一个清冽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。 薄妄身躯一震,猛地转眸,眼底猩红,血丝狰狞。 鹿之绫被他的眼神怵到,她朝他走过去,强作镇定地问道,“你怎么了?没事吧?” 薄妄的视线顺着她白皙的脸往下游走,她一身长裙温柔雅致,裙边沾了些泥,别的没破没损,完好无缺。 他的喉咙紧了紧,将嘴里的烟吐到地上,漫不经心地道,“没什么,以为你死了,给你报仇呢。” 鹿之绫听得心脏一震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 “乖乖……” 丁玉君一见到鹿之绫就站起来,激动地扑过去,摸着她的脸,“你没事吧,你伤着没有?你去哪了电话都打不通。” “……” 季竞一脸惊讶,什么情况? 薄家老太太也这么紧张鹿之绫?不就是在茶楼买过茶叶么? “我没事。” 鹿之绫从手包里拿出手机,一条条未接电话的提示跳出来,她不禁蹙眉,“谷导被人绑在林子里,我去帮了一下,可能是林子里没有信号。” 她真的没听到有来电的动静。 “你没事就好,我就说你福大命大,好好找就是了,他非闹成这样……” 丁玉君皱着眉头回头看向薄妄,好不容易让之绫引着他走正路了,又闹这一出。 薄妄一脸的没所谓。 这么大的阵仗竟全是因为她。 鹿之绫一时心绪起伏得有厉害,她搭着丁玉君的手看向薄妄,闹成这样,薄家、季家、龚家怎么收场…… 薄峥嵘一定会发怒。 想了想,她朝着薄妄走过去,轻轻拉了下他的袖子,低声道,“我没事。” “……” 薄妄低眸看着她葱白的指尖,薄唇抿了抿,舌尖还残存着烟草的涩味。 “你是睡醒直接来找我的吗?吃过饭了吗?” 她小声地关切着。 “没有。” 薄妄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袖子,拿枪的手放下来。 “那我们回去吃饭吧?” 鹿之绫道。 闻言,薄妄抬眼看向她,她的眼中没有龚家人的愤怒,没有旁观者看怪物一样的惊恐,也没有丁玉君满面的愁容。 她眼里只有他,只心心念念他有没有吃饭。 鹿之绫又拉了拉他的袖子,“嗯?不吃饭身体会不好。” “嗯。” 他低沉地应上一句。 “……” 季竞在一旁呆呆地看着。 鹿之绫一出现,妄哥浑身的戾气都降下去了,这可不像是随便玩玩的女人。 薄妄转眸扫向不远处的手下。 一群戴面具的人见状都收起手中的枪和鞭子,将龚家人放下慢慢往后退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