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狠狠地瞪了封振一眼,“你是我老子,这些年你老帮着她,你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?你告诉鹿之绫,我要是见不到钱,我就是死在翡翠滩她也别想拿到屏风!” “想死还不容易?” 幽沉嘲弄的声音忽然传来。 封潮听得顿时浑身一抖,呆呆地转头看去。 薄妄从不远处朝这边走来,一双皮鞋踩在沙子里,身上的衣裤沾着不少的泥,却不显狼狈,只有不可一世的嚣张、狂妄。 鹿之绫慢吞吞地跟在后面,保镖抱着盆那么大的蟹走在她旁边,一路都飘着鲜香。 薄妄慢条斯理地走到封潮面前,低眸看过去,像看着一只地底的虫子,微勾的唇角满是不屑。 即使他什么都不用做,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戾气也足以叫封潮吓破胆子。 封潮和薄妄第一次照面是在夜总会。 那时候他还不怎么清楚豪门之事,也不知道薄妄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。 只听旁人说薄妄是k国薄家长子,游戏人间的混不吝,加上他身边连个贴身保镖都没有,而夜总会的保镖又都站得很远,他就觉得是个下手的好机会。 果然,下药送鹿之绫全程都特别顺利。 后来才知道,薄妄之所以身边没有贴身保护的保镖,那是因为他报复起来比谁都狠,整个江北没人敢碰他一根汗毛,没人敢阴他…… 两次,他被薄妄派人殴打过两次,一次骨折,还一次他直接瘸成了长短脚。 对薄妄,封潮已经形成了生理性的惧怕。 他直接瘫坐在地上,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“薄、薄先生……” 活死人拎了一张有些老旧的竹片躺椅出来,将椅背立起卡好,搬到薄妄身后,“妄哥。” 鹿之绫站在那里,转眸看向封振。 封振的发更白了,皱着眉朝她摇摇头,很是内疚,他这一路都在问封潮,还是问不出来。 鹿之绫见不得封叔这个样子,想宽慰两句,手忽然被人握住。 她转眸,薄妄攥着她的手将她按坐在躺椅上。 让她坐下后,薄妄转身,直接在已经干了的台阶上坐下来,两条大长腿随意地往前伸展,裤脚上移,露出脚踝。 他就坐在封潮面前。 “……” 封潮更惊悚了。 花萍被保镖拎出来,狠狠按在地上,她没有封潮的胆小,只有歇斯底里的无能狂怒,“杀我呀,有本事杀了我呀,我告诉过朋友,要是我不能活着回去,就是你们干的,k国第一财团薄家的大少奶奶杀的我……” 薄妄听着阴沉地看过去一眼。 “……” 明明已经不在乎生死了,花萍还是被这一眼吓得形神俱灭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 “这个问过了?”薄妄看向鹿之绫。 “问过。”鹿之绫点头,“她说得乱七八糟,不过她应该是听了封潮的话才会去偷屏风,趁机来杀我,她不知道封潮是受人指使。” 也就是没什么用了。 薄妄面无表情地看向活死人,那活死人往前两步,站到花萍身边抬手就劈下去。 花萍瞬间软趴趴地倒在地上,昏死过去。 海水涌上来,拍打沙滩。 封潮见状吓得魂都没了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 薄妄坐在那里,从一旁保镖手中取出蟹,亮出一把银光锃亮的匕首,利落地将蟹壳撬开,将蟹盖里边不能吃的多余部分剔除,只剩下蟹黄。 保镖在他身旁蹲下,一手托过超大的蟹身,一手托过蟹壳。 薄妄从蟹上卸下一根手臂长的红色蟹脚,这才对着封潮漫不经心地问道,“说说看,谁找的你?” 话落,他顺着坚硬的蟹壳就是一刀。 锋芒尽露。 封潮吓傻了,只觉得那刀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下意识地就想跑,可腿软到站都站不起来。 问个话真是麻烦。 薄妄有些烦,“卸他一条胳膊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