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骗了你的感情,你放不下也正常,可我没什么能偿还的,这条命……我还给你。” 她轻声说着,然后便再无留恋地对着自己的脖子捅下去。 她是不可能再跟着他回去,被囚禁,被锁铐,一辈子在自由和囚笼间挣扎生存。 在封振惊慌的声音中,薄妄迈开步子一步冲到她面前,抬起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就握住她的手腕,狠狠往外使劲,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的眼,咬着牙问出来,“死都不肯留在我身边?” “嗯。” 她说得淡然,也坚定,手腕被握得疼痛。 “一天。” 他看着她道。 鹿之绫抬起眼,有些不解地看向他。 “顶着我薄妄太太的名号东躲西藏有什么意思,要走,就堂堂正正地走。” 薄妄低眸看着她,嗓音低沉凛冽,“给我一天的时间。” 说着,他抬起手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,“现在是傍晚六点,最迟明天这个时候,我亲自送你过江。” “……” 鹿之绫目光怔然。 薄妄将她手中的匕首卸下来。 …… 鹿之绫坐到薄妄的车上。 薄妄坐在她的身旁,手指在她脖子的伤口边缘按了按,然后用医用创可贴给她贴上。 鹿之绫低着头,安静地看着自己的膝盖。 “怎么解开的锁铐?” 薄妄问道,嗓音低沉性感。 鹿之绫没有回答,薄妄直接拉起她的手,看着那只耷拉下垂的尾指便明白了,声音顿时蒙上一层怒意,“找个最近的医院。” 医生用托板给她固定住半边手掌,绷带缠得很紧。 薄妄也把手腕的伤口处理了下,鹿之绫手指骨折都疼得要命,他的伤难看成那个样子,却是连眉都不皱一下,只有面色显出苍白。 薄妄换了身衣服,牵着鹿之绫离开。 医院外大雪还在下,夜幕降临,檐上、树上的积雪都添上一抹暗色。 鹿之绫被他带上车,听到他道,“去貔貅楼。” 貔貅楼。 鹿之绫的目光微微定了定,这个名字她听过。 归期茶楼承包过各种档次的拍卖会,但都是正经的拍卖,明面上过账的拍卖。 貔貅楼也是拍卖场所,但不是明面上的那种,拍卖物品五花八门,不论来源,拍卖方式也不是仅限于钞票,什么都可以,只看拍卖者定下的规矩。 它没有固定的场所,开启一场拍卖会就换一个地方,行无影踪,就像薄妄手下的活死人组织,神秘至极。 车子停在银水州的一家赌场前,赌场外观富丽堂皇,灯光炫目。 李明淮坐在副驾驶座位上,看到地点了便拿出两个黑色面具递给到后座来。 薄妄伸手接过,鹿之绫看一眼,是类似那种化妆舞会用的蕾丝面具,有点镂空,但比那个面积大一些,遮挡得更多一些,似狐又似豹。 薄妄将面具给她戴上,将黑色丝带绑到她的脑后,随后也给自己戴上。 “……” 鹿之绫看过去,对上他面具空洞中那一双漆黑的瞳孔,觉得这面具上他的脸便成了狼。 薄妄牵着她的手走进赌场,李明淮戴着面具在前面开路。 赌场里光怪陆离,十分热闹,赌桌前坐着形形色色的人,见他们进来,不少人都转过头来看,竟有一瞬间的寂静。 有工作人员赶过来,恭敬地朝他们低了低头,引着他们往里走。 电梯前有不少执枪的手下站在那里维持秩序。 电梯下行。 鹿之绫被薄妄牢牢握着手,从江边出来,两人没说上几句话,她不懂薄妄到底要干什么。 电梯门打开,眼前是一方平台,她被牵着往前走了两步,站到红色复古的栏杆边往下望去。 赌场下方是一座庞大的地下城。 规模宏大,布置古色古香。 一根根龙柱撑起格局。 戴着同款面具的男男女女楼上楼下走着、坐着,看不到一张真人脸。 各式各样的席位穿插在大大小小的平台间,有的小平台上立着笼子,有的小平台上放着锁链,有的平台上则像一个拳击台……光是看着就有一种暴力感扑面而来的惊心动魄。 一道道灯束落在最大的八卦阵型平台上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