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碑上的名字全是鹿家人的。 众人脸色大变,身为婚礼双方的裴、阮两家人更是怒不可遏。 “鹿之绫,你找什么晦气呢!” 有人不爽地站出来。 裴默皱起眉,连忙叫人停止播放。 米叔拿着枪在后台播放视频,一身戾气无人能轻易靠近。 大音响里有大车靠近的声音传来。 不一会儿,一群男人走进监控画面中,推着三轮小车,将一车车的粪便倒进鹿家墓,更是用粪勺把粪水一座座墓碑淋过去…… “……” 几个参与了事情的小辈们见状脸色一片惨白。 鹿家墓地处偏僻,墓园根本没有监控,这明显是鹿之绫私人装的。 有病吧她,那么一个破墓地她装监控? 阮蜜站在那里,在大屏幕画面出现的一刻她就僵住了。 可她的心思与阮家人不同,她看着那一块块墓碑,心底生出一种诡异的宿命感,这种感觉生生拉扯她的心脏。 她的婚礼,出现了鹿景泽的名字。 他的名字,在墓碑上。 直到粪水泼到那一块冷冰冰的墓碑上,她的瞳孔紧缩,穿着华丽鲜红敬酒服的身体一寸寸冷下来,呼吸的节奏都变了。 阮蜜猛地转头瞪向裴默,“你让他们做的?” 裴默的脸色白了白,“不是,我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做……” 一群小的再大胆,做事之前也不敢不问他们,不是问她,就是问裴默。 阮蜜扬起手——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阮父阮树洲突然出声,“蜜蜜……” 阮蜜的目光一僵,转头看向自己冷眼的父亲和一脸软弱求她太平的母亲,阮家人都紧张地看着她,现在这个时候正是阮、裴两家的蜜月期…… 她看着那一张张脸,咬着牙关慢慢放下手来,眼底颓然。 监控视频不长,很快就播放完毕,现场一片寂静。 屏幕上还停着几个人的脸。 鹿之绫慢悠悠地从桌前站起来,一只手揣着高脚杯,放眼四周站着的保镖,将和屏幕里合上脸的一个一个点出来—— “裴家、阮家、廖家、钟家、庞家、罗家……” 被点到名字的一群人脸色如死灰般难看。 还有阮家的保镖? 阮蜜的脸色更加难看,甚至难堪得彻底。 为了齐心做事,她是把两个保镖供廖家鸣他们驱使,但她真没想过他们会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来。 鹿之绫站在热烈的红玫瑰花墙前,笑盈盈地看向在场的人,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,“刚刚裴大哥说他来调解,好,我给裴大哥这个面子。” 裴展走上前去,“之绫……” 鹿之绫继续道,“只要六家人带上冥烛元宝去鹿家墓地下跪认错,大做法事,登报忏悔,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。” 说完,鹿之绫倾斜酒杯,将红酒倒下来。 酒液在地上滴出一条线,敬给先人。 “……” 裴展的步子一下子僵在那里,眉头皱起来。 这个要求,有头有脸的哪个能应? 果然,廖家鸣的大哥廖家平第一个忍受不了,拍着桌面就怒气冲冲地站起来,“鹿之绫,你把我弟弟打得现在还躺在医院里,你哪来的脸让我廖家人下跪认错?” 听到这话,鹿之绫目光凉凉地看向他,“廖先生,你和你弟弟一样好笑。” “……” “当年廖老爷子年迈昏庸,乱搞男女关系,导致钟家岌岌可危,你父亲三登我鹿家的大门,求我父亲注资救廖家。” “……” “我就不明白,廖家到底是靠什么底气在我面前大呼小叫,靠自私自利、忘恩负义吗?” 她的红唇微动,一字一字犀利如刃,深深扎进廖家人的血肉里。 “你——” 廖家平顿时被讥得脸红脖子粗。 廖家求着鹿家相救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,她还扯!还把事情说得这么明白!她想干什么! 米叔站在人群后面,看着玫瑰花墙前那一抹纤瘦的身影。 她今天是豁出去了,她要这帮侮辱鹿家墓的人名声扫地、沦为江南江北的笑柄。 但问题是——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