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说你也在,我就早点来了。” 季竞还挺开心能在这里遇上鹿之绫,“我正好在这边玩,听说妄哥要来参加婚宴,我就跟过来了,来来,难得碰面,再喝一杯。” 很多人盯着这边。 鹿之绫便微笑着同他再碰一杯。 “找人没有啊?”季竞的语气随意轻松,问得跟吃饭没有一样简单。 “没有。” 鹿之绫淡淡地道。 季竞揶揄地挑挑眉,“不会是对我妄哥旧情难忘吧?早点找个,安定下来。” 这前夫前妻的关系这么和谐吗?居然都可以随意拿出来开玩笑? 众人错愕。 鹿之绫看着季竞,猜到这番话是薄妄授的意,薄妄是要人觉得她即使离开薄家,也没和薄家成仇。 这是在关照她。 鹿之绫没去看薄妄,只笑着收下这份好意,同季竞轻轻碰杯,应道,“会找的。” “这就对了,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,随时打电话啊。” 季竞熟稔地拍拍她的肩膀,将杯中的酒喝完便转头去薄妄那一边。 薄妄对这个前妻依然照应的态度,在季竞的话里话外展现得淋漓尽致。 鹿之绫没有刻意去看,只是一抬眼,就将那一桌的画面收进眼底。 他还站着,被周围的人簇拥,薄唇一直噙着一抹弧度,既不热情,也不冷漠,交际中自带一种恰到好处的高高在上…… 一群人热络地聊着,江南江北的人物都朝着那一桌走去。 忽然,裴家的管家匆匆从外面走进来,面色青白地附在裴展耳边说了些什么。 裴展脸色一僵,还没说话,就见阮、钟、廖、庞、罗他们几家人接电话的接电话,被耳语的耳语…… 一时间,几人脸色都大变,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后,都看向薄妄。 薄妄正同人聊着,察觉他们的视线后,很是随意地问道,“怎么了?” 阮树洲站在那里,放下手机硬梆梆地道,“刚刚我阮家祠堂遭人持枪闯进去泼粪。” 鹿之绫一怔。 “不止阮家。” 庞家人的脸色也发着青,一家家全看向薄妄。 他们各家祠堂都有人专门守着,同一时间被持枪硬闯泼粪,除了薄妄还有谁能做到? “薄总这是什么意思?”阮树洲直接问出口。 这是要公然与他们为敌吗? 鹿之绫看着,心口一紧,忽然想到薄妄曾经大闹季家婚礼的事,他做事从不计后果,眼里也没有所谓的权势制衡,想怎样就怎样。 可那一次,只是针对龚家一家还好弄些,现在,却是整个江南。 “什么什么意思?” 意外的是,薄妄神色依然淡,他动作优雅地握着酒杯,转头看向李明淮,一派严肃地道,“派人去查一查,江南频繁发生大家族祠堂受侮是怎么回事。” 这话一出,鹿之绫暗松一口气。 他不认就好。 明着撕裂,是自损八百的做法。 “我马上让人去查。” 李明淮一本正经地点头。 “……” 众人看着薄妄,反应过来,薄妄这是以阴招对阴招了。 江南一帮人脸色各异,差点呕出血来。 不用说,薄妄做事肯定比江南这帮小的有经验,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。 “裴先生,阮先生,你们别怪我插手江南的事,这事透着诡异。” 薄妄低沉而肃然地开口,“我前岳丈家的墓地今天也遭人侮辱,我这次来一是为恭贺裴阮两家大喜,二就是为这事来,没想到这帮幕后黑手不止敢打我薄家的脸,连诸位的先人都一并惊扰,这其中肯定有阴谋。” 这话一出,几家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。 这话叫人怎么接?怎么接? 有江北的宾客强忍住笑意,道,“薄大少,你可能还不知道,刚刚鹿小姐已经拿出证据,指认是裴、阮、钟、廖几家人骚扰的鹿家墓。” 鹿之绫安静地看过去,薄妄像是真的全不知情一般不解地看向面前江南几人。 片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