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神山亮起灯,明亮一片,来了不少薄家亲眷。 夏美晴为抢女主人的面子,像只花蝴蝶一样忙里忙外,看顾全局,积极应酬。 今晚是丁玉君为了庆祝长孙回归办的晚宴,就连薄峥嵘也不得不推掉公事回来。 “老爷子,恭喜啊。” “长孙回来了,老太太也了一件心事。” “薄妄回来,我们薄家以后肯定会越做越大。” “来来,碰一杯。” 宴席上推杯交盏,好不热闹。 身为话题中心的主人,薄妄坐在位置上连筷子都没动一下,身上的气息冷冽如冰,一双眸子漆黑如墨,没有温度。 薄桢等一群小辈对他好奇,频频张望,但不敢上前来和他说话。 薄清林今天的症状轻一些,和旁边的人说完话后看向薄妄。 只见薄妄一个人坐着,无人上前,薄峥嵘也只顾自己和二叔公他们聊天。 他拍拍薄妄的肩膀站起来,“来,我带你认认人。” 家族里的人薄妄已经认过了,薄清林此举无非是给他再撑一回脸面,让人知道这是他最重要的长孙,让大家都要重视起来。 “是。” 薄妄如冰雕坐了一晚,闻言,他抬眼看向薄清林,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,跟在薄清林的身后。 丁玉君看过去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 薄妄这孩子如今听话是听话,但总好像差了点什么,像……像个提线木偶,一点年轻人的活力都没有。 “诶?芸飞不在吗?” 突然有人问道。 薄峥嵘这才注意到郁芸飞不在席上,夏美晴笑一声,道,“可能是不舒服吧,没事,你们吃。” “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看看医生?” 又有人问道。 这下不用夏美晴说话,都有人接话,“还能哪里不舒服,心里不舒服呗。” 众人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眼。 夏美晴笑得开心,她看不上薄妄,也看不上郁芸飞,谁不舒服她都开心。 酒过三旬,闻达捧着一怀的文件走进来。 “先生,文件已经全部办好了。” 众人闻声望去。 对任何人、任何事毫不关心的薄妄也主动看过去,紧紧盯着闻达怀里的那堆文件,眸色深得让人看不出情绪。 薄峥嵘取下最上面的一份文件,翻开第一页就是他和戚雪的名字并列在一起。 下面则印着四个字—— 独子:薄妄。 薄峥嵘看着这份被盖过章的文件,眼睛红了红,似酒喝得有点多。 他都多少年没见到他和戚雪的名字被放在一起了。 “这样,我就算正式是你儿子了。” 低沉没有喜怒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。 薄峥嵘转头,就看到薄妄靠过来的脸。 薄妄的眉眼之间肖似戚雪,让薄峥嵘一时恍惚,他伸手拍到薄妄的臂膀上,有些用力地道,“对,你是我薄峥嵘的儿子,长子、独子!好好学,好好做事,懂不懂?” 话带着几分醉意。 这话一出,夏美晴的脸都绿了,几乎是瘫坐在餐椅上。 什么叫独子?那她的小桢算什么? 席上也安静下来,所有人默默彼此交换眼神。 看来,薄峥嵘心里最忘不掉的还是那个绿了他的戚雪,居然会当众说出独子这种话来,薄妄以后必然会被重点培养,他们都得好好认清形势。 薄妄从他手上拿走那份法律文件,看着上面给他的证明。 他终于等到了。 一纸文件,他有了来历,有了高高在上的父亲。 “那从现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