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栖站在原地,一句话都插不上。 “哎……又是20岁……” 鹿之绫发出老人般的惆怅。 20岁太远了,怎么长都长不到。 “之之,我给你画画。” 薄栖岔开话题。 “好吧……” 鹿之绫勉强接受这个提议,内心还是没那么愉快的。 薄峥嵘到的时候,戚雪正拥着鹿之绫坐在草地上,薄栖站在不远处的画架上正在绘画,斜下来的几缕阳光有了形状,全落在戚雪戴的花环上,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在清风中轻微飘动。 他往树下走了一点,抬眸看去,就见到戚雪可以称之为明媚的笑容。 他都忘记,有多久没见过她这样的笑。 “小七,很多事等人长大以后就会变,你现在很喜欢阿栖,可能等长大后又会喜欢别的男生,这是很正常的……” 见鹿之绫一直纠结着,戚雪索性趁薄栖画画搂着她说话,将她头顶上的小花环调整好位置。 “我不会变的!” 鹿之绫立刻着急地保证,仰头看向她,“雪阿姨,你让薄栖老公也不要变好不好?” 哎呀,要是能把薄栖带回家住就好了。 “可人要变起来拦都拦不住。”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插进来。 戚雪转过头,就见薄峥嵘单手拎着西装朝这边走来,皮鞋上沾了不少的草青色,他面容冷峻地看向她,眼底带着几丝嘲意。 然后,他就看着她的笑容慢慢从脸上消失。 “……” 薄峥嵘的心无端梗了下。 戚雪站起来,朝薄栖看去,“阿栖,你带妹妹先玩。” 薄栖从画架后走出,静默地看着他们,然后点头。 …… 戚雪同薄峥嵘离开。 戚雪把头上编的花环取下来拿在手里,薄峥嵘走在一旁,黑眸盯着她的头发,一片桃粉的花瓣落在上面,发丝勾缠。 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 戚雪淡淡地问道,并没有转头看他。 “回来看看你是怎么让我儿子不务正业的。” 薄峥嵘道。 “只是翘一天的课而已。” “你觉得一天很少么?一天懈怠了,他明天也会想懈怠,久而久之,他就会变成一个废物!” 薄峥嵘冷冷地开口,“我薄峥嵘的儿子,不能是个废物!” 闻言,戚雪停下来,缓缓转身看向他,平静地审视眼前英俊的男人。 她审视得太久。 之前从未有过。 薄峥嵘有些错愕。 “你不是真觉得翘一天课就能养废儿子,你只是不想让我好过。” 戚雪说道,语气很淡,不是指责,只是一种陈叙。 这几年,他说对她说话总是冷嘲热讽的,像只刺猬带着满身的刺,仿佛要把所有从她这里得到的所谓伤害全部加倍地回赠给她,要让她知道,她做的每件事都是错的…… “……” 薄峥嵘脸色更沉,忽而冷笑,“你为了离婚连儿子都不要,肆意让他翘课,你说你是什么样的人?” “我生下阿栖的初衷,是因为我爱上了你,我想我们该有个孩子,有个圆满的家庭。” 戚雪想都不想地道。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薄峥嵘彻底僵立在原地,他失了带刺的攻击性,只剩下难以置信。 她说,爱。 她爱他? 他当年用尽手段把她娶到手,她一开始并不乐意,但后来,他在她一点点的软化中感觉到她的变化,他以为,她终于全身心地爱他了。 直到周劲的出现,他才知道自己就是个笑话。 可现在她却说,她想怀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