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结婚的对象吗?” 冯之棠绝望的摇头,突然想到了什么,眼前一亮,“我可以去投奔我姨妈,之前她来我妈妈丧礼奔丧,跟我说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她,不过她家在北京。” 何梓明点点头,“那你想好了,要不要去北京投靠你姨妈。如果你要去,我过几天正好要坐火车去趟北京,到时候跟我一起走。” 冯之棠的眼里瞬间燃起了火焰。 何梓明没有鼓舞她,只是直白的说,“如果留下来,你心里是难受,但是后半生也衣食无忧。要是跟我上了火车,以后就要独自讨生活,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,世道艰难,可能都没有这样安稳的日子了。你想清楚了,以后没有的后悔。” 冯之棠从来没有独自面对过人生大事,小家碧玉被母亲保护的很好,不知道人世间的艰辛,她脑袋昏昏的,只想逃离,只知道激动的点头。 “好,你准备好,这两天等我消息。” 冯之棠拼命点头,她凝望着他,他身后挂着一弯月亮,月色中他的眉目如水墨画一般,勾勒在她心里。他就像月光,冷冷清清,并不温暖和热络,但是在这个她所信赖的世界都全部崩塌的黑夜,只有清幽的月光照亮她的心和前方的路。 第二天何梓明找人打点定了三张去北京的火车票。见到刘清远不跟他打诨,直接跟他讲了直系压的那票货的事情,他问道,“你表大伯刘宗望是直系司令,能安排我见到他吗?” “这我帮不了你,我跟他都说不上话。他那个位置不会见一般的人,本来他很宠他儿子刘同的,原来我们要办事,都是给刘同好处,让他去说服他爹。可是你也知道了,现在他肯定看到我们刘家的人就恨的牙痒痒。”刘三少耸耸肩。 何梓明沉思的点点头,“那你大哥刘清仁呢?他不是部长吗,这票货的去留你觉得他有足够的话语权吗?” “哈,我大哥,他在直系军地位是够,可是油盐不进的,这么多年也很少回来,他比我阿爸还威严。” “不管怎么说还是亲大哥,起码能安排我见到他谈一谈吧?” “这没问题,可是你想用什么打动他?” “那他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?字画?钱?女人?” “都说油盐不进了。”刘清远说着,又皱眉想了想,“非要说的话,大概还是喜欢女人吧。” “哦?那你帮我在这挑两个漂亮的姑娘带去,或者去京城再找。”何梓明对女人实在是没有经验,有些为难的拧着眉头。 刘三少眉开眼笑的乐了,“大少爷,你怎么会说这种蠢话,这里的姑娘都是用来消遣的,北京城恐怕到处都是比颖城更漂亮更妖艳的烟花女子。我大哥怎么会对这种胭脂俗粉感兴趣。要能吸引的了他的绝对是特别的,男人都无法拒绝的。” 何梓明漂亮的眉头锁的更紧了,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“我知道找谁了。” 商依依正在唱一出《长生殿·小宴》,杨贵妃和唐明皇正在浓情蜜意,婉转动人。她曼妙的身姿卷着一帘水袖半遮住脸,喝下一杯酒,款款唱来,眉目盈动。 “秾艳想容颜。云想衣裳光璨,新妆谁似,可怜飞燕娇懒。“再一摆盈盈水袖,曼妙错落。 忽然之间,看到场子里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娴熟的走到了前排常坐的位置,伙计也热络的上前来招呼着。 台下的那人坐定在那里,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唱念婉转,一颦一笑,轻盈软媚身姿,好像又不是在看她。他的冷玉般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着,好像是票友在享受的迎合着节拍,但是商依依看出了他指尖的烦乱,感觉到他满腹的心事。 何梓明没等商依依唱完就来到了后台等着她,他靠在一个柱子旁,低着头,双手插在口袋里,盯着皮鞋尖,戏班子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注意到他。 “商依依别看平时老实巴交的,也不怎么说话,可是很会勾搭公子哥呢。”只听一个女人低声嘲笑着走过柱子旁。 另一个女人搭话,“可不是嘛,半年前勾搭上刘司令的公子,没想到运气那么差,人直接落水淹死了,这次去了趟何府,戏没唱人就走了,却把何家大少爷勾到手了,来了好几趟了还送贵重珠宝,真是有些手段。” 何梓明抬起头来,看着走过的两个女人的背影,一双乌眸变得晦暗不明。 商依依从台上走回了后台,正要去换装,被身后走来的吴老板打断了,“依依,有客人等着你呢。” 商依依不情不愿的回过头去,她知道是谁,远远的看见何梓明的靠在柱子旁,双手叉在胸前,不紧不慢的的盯着她,周身散发出冷淡的气息。 商依依硬着头皮走了过去,挤出一丝笑容,“何大少,今天这么有空?” 何梓明高出她大半个头,俯视着她的妆容,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“是啊。” “那我不耽误你看戏了,我要去换装了。”商依依也不看他,一双描的红妆的美目斜斜的盯着自己的梳妆台面。 “不耽误。”他冷冷的说。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