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,这段时间她来北京金城银行做实习报告。 何梓明从没见过这么直接爽朗的女孩儿,一时都不知道要如何回话,只有笑笑。 “密斯祁,你可真是厚脸皮,你妈妈要听到你都这么跟男同学打招呼要替你羞死。”一旁的楚行长笑呵呵的打趣她,继续帮何梓明引荐,“何大少,这是上海滩的风云人物傅先生,正好今天来北京,大家也是有缘在我这个小庙聚起来。” 何梓明自然知道傅先生是何许人物。远在北京上海但影响颖城风云变幻的就是两个人物,在北京当权的刘宗望刘司令,从商的上海的傅其昌傅先生。 傅先生是祁家的远亲,娶了祁司雯的二姑姑。他是上海总商会会长之一,旗下实业,贸易,金融都涉猎甚广,他在上海滩是资本界的大佬,还与各大军阀交往甚密,没有人知道他在奉系张作霖和直系段祺瑞曹锟之间到底是站哪一边,两边都秘密收过他的政治献金。 何梓明恭敬上前,这时傅先生徐徐起身,伸手与他握手。 “傅先生,今日有幸,没想到能在楚行长这里见到您,我一直非常钦佩您。” “何大少,真是青年才俊,看来颖城确实是人才辈出。” 傅先生四十多岁,一身精致的格子西服,袖口的每一处褶皱都恰到好处,头发光亮整齐,留着小胡子,却不觉得油腻。他方形脸,皮肤白皙细腻,眼角和额头有几道细碎的纹理,一看就是保养的很好,养尊处优的男人。不过他站立的身姿挺拔有力,周身透着运筹帷幄的从容大气,一双锐利的眼睛透露出睿智和洞察。 他抬起手示意何梓明坐下来谈,于是几人纷纷落座,寒暄了一会儿何家和祁家的情况,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时事和生意上来。 “何大少,你家是做实业出身,经营纺织厂,有朋友想找我合伙引进一批德国的设备在上海开立纺织厂,我正在考虑,正好听听专业的意见?” “我经验尚欠,不敢有什么论断,现在国纱锭的生产四成集中在上海,一成在武汉,我们颖城是武汉周边,技术和设备都是跟随武汉的大工厂,过去十几年发展迅速,利润颇丰,但是还比不上上海的裕源纱厂、华新纱厂,华商等几家大纺织厂的技术和规模。傅先生您是做大生意的人,规模必然不会小,要是引进德国先进的设备,一定可以在市场上分一杯羹。” “那以你的经验,哪个环节最重要?”傅先生指尖敲着下巴,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。 “以我浅薄的见识和经验来看,机器用钱就可以买到,同样重要的是技术人员。工厂管理人员在上海其他大工厂可以花钱挖过来,但是德国人对技术的透露非常吝啬,一般随同的德国工程师只负责来华调试和传授三个月,后面就要靠我们自己人来操作了,但凡在前期学的不好,或者疏漏了什么内容,后续就很麻烦,不但要付给德国人高昂的维修费和服务费,而且时间不能确定,会很耽误生产。据我了解的哪怕是大上海有学习德国技术能力的人才也非常稀少。” “不错,德国人傲慢又吝啬,我的合作伙伴正在跟他们谈判,也很被动。没想到何大少对德国设备情况也有这么多的了解,目前在中国的工厂中引进了德国设备的也不出五家,而且行业内也都相对保密。” “武汉裕华纱厂去年引进了一台德国机器,我曾经去学习了一个月,也看到了不少问题,对于中小规模的工厂来说确实不适合花重金投入。” “裕华的事我知道,他们愿意请同行去学习,必是何大少有过人之处。”傅先生笑道。 “不敢当,只是我从小爱好机械,私下研究过一些设备,之前跟裕华老板交流的时候给说过我们现有设备存在的隐患,他们正好也有同样的问题,所以进来新设备的时候也邀我过去研究一二。” 傅先生点头赞许,“何大少少年有为。我不做小买卖,这笔投资不会小,你觉得今后棉纺市场前景如何?” “棉纺市场是足够大,傅先生大手笔,以您的资本和人脉经营,一定可以迅速扩展市场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