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吵到你了,再继续睡会儿?”沈轩坐于床边问道。 “没有,睡了一下午,也该醒了。”卫明姝眼上还带了些朦胧的雾气,她揉了揉眼,忽地被呛到似得剧烈咳嗽起来,揉眼睛的手臂都颤了颤。 沈轩一见慌忙轻拍她的背,只见那张精致的脸变得透白,两颊通红,眼上又呛出些泪花。 兰芝走了进来,挂起床幔道:“小姐醒了,快先把这药吃了。” 那药不似平日用来煎煮的汤药,而是一颗乌漆的药丸,沈轩好奇地问道:“这是什么药?” 卫明姝咽下那颗药丸,说道:“一服补药罢了,因着身子弱特地找人调的。” 沈轩没再多问,卫明姝自早到晚都在服不同的药,是个实实在在的药罐子,而他又着实不是很懂这些。 兰芝递给她一杯水,“小姐这咳嗽的毛病好久没犯过了。” “可要我帮忙请医士过来看看?”沈轩瞧着她的脸色问道。 卫明姝这一次没有拒绝,“嗯,让兰芝去就行,她知道怎么请。” 她不愿让别人知道她是个病秧子,可那铺子又在京城最繁华的东巷。 从前她在侯府感上风寒,还可以借着给她阿娘看病的理由找任医正来侯府,可如今到了国公府处处不方便,不免要换个法子将人从铺子后门带出来。 兰芝应了一声,又看了看桌上药碗,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:“姑爷要不给小姐把这碗药喂了吧?” 沈轩愣了片刻,看了看卫明姝,点头应下。 兰芝走后,沈轩端起药碗,放在她嘴边,“张嘴。” 卫明姝不禁向床头边靠了靠,“郎君,旁边有勺子......” 沈轩端着碗的手一僵,舀了一勺,放在碗撇了撇,举起来时手微微抖了一下,又洒回碗里许多。 汤药从碗里蹦出些小花,斑斑点点的黑色药汁溅在了被子上。 “郎君,药碗拿着挺烫的,还是我自己喝吧。” “......” 两人僵持了许久,沈轩似是没有松手的意思,房间内一时没了动静,只有那床幔因着风起伏着。 卫明姝叹了口气,从他手中接过勺子,沈轩仍旧端着碗接着,她刻意忽视这别扭的气氛,轻轻吹着汤药,小口小口地嘬着喝完了药。 任医正来到国公府上时,卫明姝又缩回了被子里,她睡起时发了些汗,刚喝完药没多久就又觉得身上有些冷了。 “老大夫,内子她......” 任医正打断了他,“都知道了,这丫头从小就是我给看着,她什么状况我最清楚,你既是这丫头的夫婿,就也别见外,叫任大夫就行。” “丫头,你这是怎么回事?怎的又开始犯这咳嗽毛病了?”任医正一手搭脉问道。 “没什么。”卫明姝低着头,平淡地说道:“兴许是前日雨天去了趟校场,着了些风寒。” “脉象倒是不怎么乱。”任医正放开她的手腕,喋喋不休道:“告诉你多少次注意着点,你这身体经不住乱跑。我看你这病就是熬出来的,要肯听我的话多休养几年,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。” 卫明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避重就轻道:“闲不住。” 任医正不再去理会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,转头向沈轩嘱咐道:“你有空就多看着她些,该管的时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