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走到门口,兰芝见屋门关着,拧起眉毛。 她刚才来过一趟,这门还是敞开的,小姐应该还在收拾东西,怎的会一点动静都没有? 忽地脑中划过一个不得了的猜测,抬步走到房前,耳朵悄悄贴在门上,只隐约听见或浅或深的声音交杂,心里一慌。 迅速推开转过头,面露难色,“春桃姐......” “可是听到了什么?” 兰芝一闭眼,抿了抿唇,“春桃姐可否叫人把饭菜端过来?” 春桃:“?” 见她还不明白,兰芝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:“可否再麻烦人... 备着水。” 春桃恍然大悟,深吸一口气,结结巴巴地“哦”了两声,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了院子。 屋内风停雨歇,卫明姝大口喘着气,握紧拳头,软绵绵的力道砸到宽大的肩膀上。 男人不痛不痒,将那只白腕捉住,轻放回去,下床叫人备水。 收拾一番后,便叫人传了晚膳。 下人一个个都都默不作声,眼睛都不乱瞟。 等到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,沈轩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枣泥山药糕,“我把南实留了下来了,若有什么事你尽管托他去办就好。” “不需要。”卫明姝还有些迷糊,“我有追影呢。” 沈轩正用勺给她搅着那碗金丝燕窝,闻言手中勺子一顿,淡淡瞥了一眼,将碗放在她面前,“那我去同祖母那边说一声,这段时间你不必去给她老人家请安。” 卫明姝又摇了摇头,“这不妥。” “又如何不妥了?” 卫明姝淡笑,“三房那位嫂嫂可整日里看着呐。” 沈轩一愣,随即摇了摇头。 也是,她连朝堂上的事都能想明白,这些事脑子里稍微转个弯便也清楚了。 “你不必理会她。”似是不太放心,接着说道:“我走了以后,也不必看他们的脸色。” “知道。可这晨起请安本该是分内之事,若是祖母她们明着偏袒了咱家,嫂嫂难免会多想,到时候堂兄也难做。” 见男人还不松口,卫明姝不禁扑哧一笑,“郎君放心,我有分寸,绝不会受了委屈去。” 沈轩闻言,却是罕见地反驳道:“这还叫不委屈?你往日何曾早起过?”又上下打量了一眼,“你这样,明日还能起来吗?” “请安而已。”卫明姝眼眸弯作月牙,“能起来的。” —————— 卫明姝最后悔的,大概就是说了这么一句话。 平日里男人顾及着她的身子,通常不敢折腾,今夜却又是拉着她胡闹了一通。 又叫了一次水,回到床榻吹了灯,沈轩问道:“明日你还起得来吗?” 正有些昏昏欲睡,听到他这么不怀好意问了句,眼睛倏然睁大,卫明姝头摇的想个拨浪鼓,“不能,不能.....” 翌日,兰芝开门时,卫明姝困得眼皮直打架,撑起身子,坐在床榻上,看着男人自己穿戴好衣裳。 “若是出了什么事,记得写书信给我。” 卫明姝微微点了点头,忽地想到什么,说道:“郎君去把我桌上的那串流珠拿来。” 沈轩依言将那串珠子递给她。 卫明姝接过,抓过沈轩的手腕,将那手串套了上去。 沈轩愣了愣。 这串流珠卫明姝白日时常带着,也只有晚上的时候会取下来。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