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了,对他再婚真的无所谓?” 孟砚青微怔了下,她没想到儿子问这个。 她并不想敷衍儿子。 她看着前方闪烁的广告灯箱,看了好半晌,之后终于道:“我当然在意,你现在和我说这些,其实我心里也有一点难受,不过——” 她笑了笑:“我回不去了,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,既然我不打算和他在一起,他总要找一个吧。” 这么说着,她想起过去十年那飘着的岁月。 其实她看到他学成归来,看到他意气风发,看到多少年轻姑娘对他示好围着他打转。 她也曾经疯狂嫉妒,就那么飘在他上空,拼命想靠近,想告诉他,他是她的,不许他对别人笑,不许别人靠近他,不许不许就是不许,什么都不许! 然而,时候久了,她慢慢开悟了。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飘着的状况,但她明白,她和陆绪章已经阴阳相隔。 他坐在灯下读书的时候,她只能远远看着。 他因为劳累而生病了的时候,她也没办法给他一个安慰。 他一个人走在寂静胡同的时候,她看着他拉长的身影,却没办法近前。 她死了,他还活着。 人既然活着,总该继续往前走。 他终于走出来,站在阳光下笑,迎接他新的人生,活得逍遥恣意,且再也没有她管束着了。 她的嫉妒化为了酸涩,酸涩又逐渐消弭,取而代之的是祝福。 她开始盼着他能找到一个好的,一个善良体贴的,他们相濡以沫,能够成就一段美满。 当心境逐渐沉淀平静下来,当她不去在意陆绪章,也就真的不在意了。 她和陆绪章七岁相识,一起长大,整整十五年的相处,其实在爱情之外,他们还有很多亲情的储蓄可以挖掘和发酵。 所以如今的她,已经忘记他们曾经的爱情是如何甜蜜,也不再憧憬。 她希望他好,如果他能找到相爱的伴侣,她虽然会有些淡淡的难过,但必是祝福的,并不会有太多恼恨或者嫉妒。 路灯下,孟砚青将自己的心思一点点说给儿子听。 她说了很久,最后终于道:“我对他确实有些不满,但就像我之前说的,根本上来说我们没什么大矛盾,有很多事情,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比较挑剔。从世俗的标准来说,就一个丈夫而言,他已经无可挑剔了,这一点我应该知足。” “事到如今,我希望他能幸福,因为我们的情义,即使没有了爱情,还有从小的亲情和友情。也因为他好,你就能好,他毕竟是你父亲。所以,我更希望你能多体谅他,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,都处好父子关系,这样对他,对你都是有益的。” 陆亭笈沉默地听着孟砚青说,听得眼睛逐渐湿润。 他伸手,抱住了她,将自己的脸埋在她肩膀上,感受着曾经熟悉的馨香。 孟砚青轻叹一声,用自己的手环住了他。 少年的身体已经足够强健,但他身体内一直藏着一个小男孩,那个男孩徘徊在医院的苍白中,满心都是母亲醒来的渴望。 她想起那本书中曾经提到过的,说宁夏让他想起早逝的母亲。 所以这个孩子也许从来就没长大过,他疯狂追求的所谓爱情,并不一定是爱情,也许只是他心底的一种遗憾和错觉吧。 她抱着他,很久后,她才低声道:“在我们中国的古籍中,有一种宝石叫光珠,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