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到陆家带着的,死生契阔,那是我们曾经婚姻的见证。你如果和他在一起,我竟然要亲手把嫁妆交给他吗?” 孟砚青微怔了下,有些困惑地看着陆绪章:“绪章,你到底是不舍得我,还是不舍得嫁妆,你——” 她简直无言以对,他怎么突然想到嫁妆呢? 陆绪章无精打采,颓然地道:“都不舍得,行吗?!” 孟砚青看他这样,深吸口气,便干脆下狠心:“行,嫁妆给你!” 她咬牙:“给你还不行吗?我以后嫁人的时候,我也不要了,都给你都给你!全都是你的!你高兴就好!” 然而,陆绪章听到这话,脸色却更难看了。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:“你为了嫁给他,为了摆脱我,竟然连嫁妆都不要了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?” 还能这么解读? 孟砚青倒吸一口气。 她盯着他半晌,最后终于道:“我为什么要和你在这里说这种没意义的话,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,我不理你了!我要休息了,我要睡觉了!” 从一开始,她就不该和他掰扯这些! 她是一个情绪多么稳定的人,是一个多么优雅从容的人,结果现在给气成什么样了? 睡前生气对睡眠不好,会影响身体影响寿命,这么愚蠢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? 说完,她起身就要走:“再见,我睡了!” 走到一半,她突然想到了,回过头:“你赶紧走。” 陆绪章:“我为什么要走?我就不走。” 孟砚青:“这是我的房子,我不想看到你,给我滚出去!” 陆绪章:“那我也不走。” 孟砚青:“你凭什么不走?” 陆绪章抿着薄唇,倔倔地看着她。 孟砚青好整以暇,等着他的理由。 很久,陆绪章终于开口:“我晚饭都没吃。” 孟砚青:“?” 陆绪章:“我饿得走不动道了,走不了!” 孟砚青:“……” 她指着旁边被扔在桌子上的饭盒:“那不是你带来的吗?你怎么不吃?” 陆绪章别过脸去:“气都气饱了,还吃什么饭。” 孟砚青好笑:“随便你,你爱吃不吃,你饿着了,难受的又不是我!” 陆绪章抿着唇,看着窗外,不吭声。 孟砚青不再搭理他,径自进屋,该睡的睡,人这辈子得对得起自个儿,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当! 她躺在那里,准备睡觉。 她闭上眼睛,让自己睡觉。 她翻了一个身,让自己睡觉。 她平缓呼吸,让自己睡觉。 最后,她终于气哼哼地睡着了。 …… 再次醒来时,她还是有些气哼哼的。 想起陆绪章来,她便侧耳倾听了下外面的动静。 没有任何动静。 看来陆绪章已经走了。 她想了想,到底起身,想看看情况。 谁知道推门出去,一眼便看到了陆绪章。 清冷的月光自窗外洒进来,他孤零零地站在窗前,微垂着头,侧影孤冷而沉默。 孟砚青默了一会,之后伸手,拉了灯绳。 电灯亮了,彼此看到了对方眼睛里。 他眼底猩红,泛着血丝。 他像是被遗弃在黑暗中的小孩。 孟砚青轻叹了声:“这是干嘛呢,大晚上的,你——” 她无奈:“你已经年纪不小了,别熬夜别折腾,对身体不好!” 陆绪章无声地看着她,眼神落寞而可怜。 孟砚青倒吸了口气。 她告诉自己,她可以让他一下,她不是为了他,是为了儿子。 总不能把他饿死气死熬死然后儿子当孤儿吧。 大局为重,有这个父亲在,以后好歹能给儿子撑起一片天。 于是她到底道:“还没吃呢?” 陆绪章还是不说话。 孟砚青拎起来那食盒,打开看了看:“这是脱骨酥鸭,我最喜欢吃的,晚上没吃饱,半夜起来正好再来个夜宵。” 陆绪章蔫蔫地道:“都凉了,不好吃了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