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那个坐在后座的男人。 霍君宜印象中,这个男人一直还算是温和的。 半隐在车窗后的他,有着锋利的眼风,就连那薄薄的眼皮,都有种落井下石的凉薄。 霍君宜便觉得自己的心冷得像是浸在冰水里,从未有这一刻像现在这么冷。 这滋味太难受了。 他怎么能不想起那一天,他过去接孟砚青,那个男人温存地把她送到了电车站的种种。 他曾经有过一丝不舒服,不过到底努力忽略了。 如今,他望着这个男人,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痛。 陆绪章声音很淡,那种带着一丝温柔的淡:“正好路过,知道你在这里,想着顺路接你吧。” 一时他又看向霍君宜:“霍先生,要不要搭一段路?” 孟砚青哪想到陆绪章突然冒出来,她只和儿子提了,估计是儿子这个小间谍说的。 她笑道:“不用了,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 又对霍君宜道:“我打算坐电车,我们过去电车站?” 陆绪章听此,微挑眉,淡淡“哦”了声。 然而,霍君宜就这么被那一个“哦”字给羞辱到了。 他明白,孟砚青这是让自己感觉好受一些,这是维护他。 但是,他感到羞辱,感到痛苦,感到挫败。 孟砚青的体贴越发提醒着他失去的痛苦。 他更不需要一个陆绪章在这个时候冷静的隔岸观火。 所以他直接道:“不用了,砚青,还是麻烦陆先生送你回去吧,我还有点事,不顺路。” 说完,他再次望向陆绪章:“麻烦你了。” 陆绪章见此,也就推门下车。 他西装里面搭配了一件灰色高领毛衣,那西装版型剪裁修身,和那毛衣形成深浅层次感,既有着成熟男性的内敛感,但又很优雅,也显年轻。 陆绪章笑站在孟砚青旁,对霍君宜道:“霍先生,再会。” 霍君宜看着眼前的陆绪章,他看得心神恍惚。 眼前男人浅淡的笑意,仿佛是笃定的胜券在握。 犹如一只潜伏在她身边的狼,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,找到最好的时机,去打败她身边出现的任何男人。 于是霍君宜心里的悔恨和懊恼便席卷而来。 他也曾经有机会,甚至仿佛比陆绪章更有优势,只是梦来得太快,他完全没有做好珍惜的准备罢了。 * 红旗轿车在长安街附近停下,陆绪章陪着孟砚青回去。 晚间的胡同,人并不多,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。 孟砚青终于开口:“绪章,你别这样。” 陆绪章:“哦,我怎么样了?接你接出错来了?” 孟砚青叹:“我和他今天提分手,事出突然,他心里肯定不好受,人家需要时间接受,这个时候,你不要刺激人家。” 陆绪章:“为什么我出现就刺激他,我做什么了吗,说什么了吗?” 孟砚青:“你这就跟开屏孔雀一样。” 她瞥他一眼:“你今天穿得还挺好看的,这个搭配我喜欢。” 陆绪章便笑了:“我哪天不好看了?我从长相到品味,全都是你喜欢的,对不对?” 孟砚青略有些嘲讽地道:“你心情很好?” 陆绪章:“看着那姓霍的吃瘪的样子,我心情自然好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