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嗔怪的意思,但声音很软,软得能滴出水来。 陆绪章:“听话,司机到了你就上车,他会把你送过来。” 孟砚青便没脾气了:“嗯,好吧。” 陆绪章:“外面好像有车子声了?” 孟砚青:“好像是。” 陆绪章:“那你挂了电话,上车,乖乖的。” 孟砚青:“好。” 挂了电话后,孟砚青看着窗外,秋日的阳光犹如金沙一般洒下来,小院中光影斑驳,风吹时,树叶婆娑作响。 胡同里小孩子追逐顽戏的声音中,有汽车的喇叭声,可以听到那汽车听到了自家院门外。 她站在窗前,长风拂过脸庞,沁凉入心,她竟然隐隐感到一阵舒畅。 被他这么撩拨的,心里已经升腾起一股浓稠而炽烈的情绪,烧得厉害,很是难耐。 她这么静默了片刻后,终于想起来,给自己快速洗漱,并化了淡妆,换上了裙子。 这时候,司机敲响了她的门。 她忙出去,开门,司机客气地寒暄,她便上了车。 她并没有问这车子要带她去哪里。 陆绪章说要送给她一份礼物,她觉得他肯定是要给自己一份惊喜,至于是什么,她不想猜,她只想舒舒服服地享受,享受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用心,享受这个男人无微不至的照料。 相信他,把自己交给他,任凭他把这段感情渲染得五彩斑斓,一如这窗外如诗的秋。 最后终于,车子停在了一处园林前,孟砚青记得自己来过这里,是一处很美的院落,不过一般不让外人随便进入。 进了院后,那司机恭敬地道:“孟小姐,陆先生说,他在里面等你。” 他自然就不进去了。 面对外人,孟砚青脸上竟有些发烫,她微颔首:“好,我过去找他。” 一时告别了那司机,她往前走。 园林中树木葱笼茂盛,色浓似染,郁葱树丛间露出的琉璃瓦屋顶,在阳光下反射出碎金般的光。 她便想起小时候,很小的时候,也许是四五岁时,她过生日,父亲和哥哥为她准备了礼物,她激动地抱着礼物,郑重地打算拆开来。 其实最美的不是看到礼物,而是那种期待和忐忑,以及内心小小的猜测,到底是什么礼物? 这时候,有钢琴声缓缓流淌而出,和那淙淙泉水声融合在一起,别有意趣。 这竟然是月光奏鸣曲。 孟砚青穿过那怪石嶙峋的小路,拾阶而上,走过那斑驳的红色宫墙,穿过月牙门,便踏入了那画廊中。 阳光自落地窗的纱帘透进来,稀疏的光线把这画廊大厅映成了一片灿烂的金黄色。 而就在靠窗处,西装规制的男人坐在钢琴前,熟悉而动人的旋律便自他指尖流淌而出。 硬挺的衬衫领子微抵住喉结,轮廓鲜明的面容一半隐匿在阴暗中,一半却被阳光染成了金色。 孟砚青怔怔地站在那里,静默地听着。 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七岁,从寄卖行里无意中淘到的黑胶密纹唱片被精心保养过后,放在了老式的唱片机里,于是动人的钢琴声便点缀了那个张扬而美丽的年龄。 那个时候,两个人都有些青涩,笨拙而故作老练地接吻,用美好的想象憧憬着爱情和未来。 陆绪章自始至终没有抬头,他专注地沉浸在他的曲声中,那双弧度完美的手骨节分明,清晰有力,十指放纵而富有节奏地那黑白琴键上起舞,行云流水般娴熟流畅。 他整个人好像都和那琴声,和那阳光,和那山水融为一体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