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在没有明确的指示前,花芽三令五申地跟王天柱说:“别跟个喇叭似得,到处叭叭。” 王天柱跟着花芽和周文芳往外走,耳朵多少还有些不适,时不时地就想用手揉一揉耳朵。 花芽担心他把耳朵揉坏,打掉王天柱的手,说:“你要是再手痒,等你爸回来我让他收拾你。” 王天柱一点不带怕地说:“我爸忙敌特的事呢,哪有功夫管我。再说,搞不好去引爆炸弹的就是我爸——” 周文芳当即打断他的话:“你别胡咧咧,你爸怎么可能去引爆炸弹。” 王天柱说:“前年有一次任务,截水大坝上遇到掩埋式炸弹。还是我爸开着农用车闯过去,临到关头跳下大坝地面的水库里逃得一劫。大坝差点被炸断了呢。” 周文芳瞧着花芽脸色不好,不让王天柱继续说下去。 花芽握着周文芳的手说:“刚才的爆炸——” 周文芳马上说:“你胡思乱想个什么,小屁孩说的话你还当真啊。” 王天柱的本意是想跟她们显摆顾听澜的英勇帅气,没想着吓唬花芽。他看到花芽脸色变了,忙说:“对啊,我就是屁孩,说话就是放屁,你跟我认真个什么劲儿啊。” 花芽说:“你也不至于这样说自己,我就是有些担心他。” 王天柱大大咧咧地说:“没事没事,他都死里逃生多少次了,小小的敌特而已,折不进去。” 周文芳伸手拧着他的耳朵,疼的他吱哇乱叫:“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!” 教训完王天柱,周文芳拉着花芽打岔说:“你不是觉得五香驴肉好吃么,咱们快点去司务长那边,看看他那边还有什么好肉。晚上我就给你卤出来,我犒劳犒劳你。” 花芽心不在焉地点头说:“行。” 她独自走在前面,周文芳和王天柱俩人躲在她后面相互掰着胳膊,俩人在后面斗法斗的龇牙咧嘴。 走到部队门口,周文芳甩了甩胳膊说:“咱们是走回去,还是问问别人的车?” 有时候能碰到东院过来办事的车,只要坐得下都能挤着回去。这都是不成文的惯例。 花芽浑身上下不得劲儿,跟周文芳说:“那就等车吧。” 周文芳瞪了王天柱一眼,从兜里掏出一角钱说:“去买三根冰棍回来,剩下的钱当你的跑腿费。” 王天柱拒绝她的一角钱:“最多剩一分钱,给我跑腿我还嫌麻烦呢。我请客,你们在这里等我啊,不许自己上车先跑。” 王天柱跑到医院下方的小卖部里买冰棍去了。 周文芳拉起花芽的手说:“你的手怎么这么凉,回去让你家八斤给你捂一捂。” 花芽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周文芳:“咱们部队有排爆班吧.八斤不会真的亲自去引爆吧?刚才那个爆炸你也听到了,都能把天炸个窟窿出来。要是人在附近,肯定逃不掉。我们坐车逃了那么远,耳朵还坏了。” 周文芳看她说着说着要哭了,赶紧安慰着说:“肯定有专门排爆的人啊。你放心,轮到谁也轮不到他的。祸害遗千年,他命大着呢。” 花芽埋怨地看她一眼,深呼吸一口,想让自己的情绪放松。 远方开来一辆小巴士,轮子都快在地上磨冒烟了,横冲直撞地往医院急诊方向去。 花芽跟周文芳俩人看过去,见到急诊门口跑出来好几个医生。巴士里面一连出来三个小战士,全都灰头土脸地被人抬进急诊。 花芽跑过去,闻到他们身上有硝烟的味道。她紧紧跟着他们身后,想知道他们从哪里过来的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