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欺欺人。” 张军师看着登记桌上花芽没收拾完的书说:“这个课本还是崭新的,再过二十天就要高考,这样的学习态度,我就不需要祝福你前程似锦,金榜题名。分数会教会你什么是现实。” 花芽面对面看着张军师,被他的话逗乐了。 她上本一模一样的课本已经被她翻烂了。这还是北京大姐夫寄过来的书。不敢说学的倒背如流,反正也差不多。 花芽问张军师:“在分数教会我什么是现实之前,麻烦问问你,你觉得什么是现实?” 张军师骨子里是看不起女性读书的。解放小脚没多少年,女同志脑子里大多都是相夫教子那一套。在他看来,紧迫的教育资源应该倾向男同志。 “现实就是某些人读书,是纯粹的浪费资源。”张军师勾着唇角,自以为很潇洒的一笑说:“最后读完还不是要回归家庭,伺候一大家的吃喝拉撒。要我说,就做好贤内助的本分就行,何必好高骛远呢。” 他话里的歧视让一边站着的季川感觉不适,哪怕他也是一位男人,但终归跟他们不是一路人。 他自觉挡在花芽和这么一帮二流子前面,哪怕自己的小体格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。 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对未来的奋斗,是他所尊重和敬佩的。要不然,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的随军上岛,忽视其他人对他指指点点的目光。 张军师见他们不说话,以为自己说的他们哑口无言。 他穿着灰色夹克衫,留着刚剪的分头,自以为很帅气的扒拉着刘海。看起来就是流里流气的样子。他却觉得自己很帅。 “你这就是胡说八道。” 花芽跟他对峙道:“你脚下的土地之所以是自由的,那是因为国旗是红色的。而国旗的红不单单是男同志的血,也是无数女性英雄的鲜血染成的。你头上的这片天空的蓝,也包含着女性同志们的汗与泪。你的歧视只能更显示出你的无知、自私和愚蠢。” 张军师冷冷地说:“看不出来肚子里有点墨水。不过那又能怎么样?” 花芽淡淡地说:“你的狭隘和歧视,不会让你获得任何好处,你终归会为你的所言所行付出代价。” “代价?”张军师往桌子上点了点说:“我的代价不过就是让我读一所你们都羡慕不来的好大学。就凭你们的脑子,还有本事跟我说代价?” 胖子趁他们说话的功夫回头看了眼,发觉不少穿着军装的家属瞪着他们。有的甚至站起来往外走,不知道是不是找巡逻队的人去了。 张军师又问了一遍:“不帮助群众?” 花芽勾起唇冷笑着说:“别想道德绑架我们,有多余的资源,那也是我们自己的。我们想分享就分享,若是不想,你嘴巴吐沫星子说干了也别想。” 季川也说:“主席都说过,妇女能顶半边天。你有本事在这边小声嘀咕,不如站在阅读室中央把你刚刚的话说出来啊。” 周文芳也说:“你觉得你有道理你就站在人堆里喊去!你高考你就是人,女同志就活该给你让道啊?凭什么啊?凭你长得丑,破事多,乱做怪?!” 张军师自恋成性,不接受别人对他的外貌刺激。他气急败坏地“诶”了声,提高嗓音说:“你这是对我进行人身攻击!大家都听到了,有人攻击我。” 花芽笑着说:“你也要认清楚事实。人啊分两种,一种是好看的,一种是难看的,你呀夹在中间,属于好难看的。” 周文芳非常识趣,站在一旁说:“‘好难看’这个形容真贴切呀,啊哈哈哈。” 张军师的脸一下红成猪肝,他再也憋不住自己的脾气,大声嚷嚷道:“你们都听见了?是不是都听见了?军人家属就能这么侮辱群众了?!” 季川小声嘀咕说:“人家实事求是都不行啊。” 阅读室里满当当的人,此时哄堂大笑。张军师伸手把前面的刘海捋到头顶上,气势汹汹地拿出杀手锏道:“你们怕是不知道他是谁吧?” 他伸手指着贾震说:“说出来吓死你们。” 胖子等人也在一旁附和着说:“别以为我们老百姓好欺负!” 花芽早就想知道他是谁,要是知道他是谁才好精确打击么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