润他们提前做好准备。” 一骑旗丁顷刻从小土坡上飞奔前往正黄旗汉军的后阵。 跟在高第降军身后的正黄旗汉军很快就开始变换阵形,一辆辆的偏厢车被推到了阵形前方,偏厢车的前后拦板也被取下,固定车辆用的铁钎也被钉进地里。 对面明军对此却是懵然不知。 因为视线被遮挡了。 …… “稳住!” “不许放铳!” “都给我稳住了!” 黄得功高举铁鞭,一边大吼一边缓步前行。 他原本有一匹神骏的青骢马,可惜的是临行之前被崇祯给抢走了,所以只能跟着士卒一起徒步行军。 “稳住!” “不许放铳!” 正嘶吼之际,对面又是“呯呯”一阵巨响。 黄得功下意识的侧了一下脑袋,随即耳畔便是咣的一声金铁交鸣,凤翅盔好像被重锤狠狠的敲击了一下,有着刹那的晕眩。 肯定是有铳子击中他的凤翅盔。 不过相隔这么远,铳子不可能击穿凤翅盔。 黄得功很快从晕眩中清醒过来,高举着铁鞭继续前行。 距离来到六十步,明军伤亡数量开始增加,连续有刀牌手倒地上。 在六十步的距离,鸟铳的命中率大为提高,对刀牌手的威胁大增。 但是不断的有长矛手顶替上去,捡起木牌,始终维持着盾墙完整,给后面的火枪手以及长矛手提供严密保护。 双方距离继续接近。 倒下的刀牌手更多了。 不时的还有火枪手倒地。 有些倒在地上再没有声息。 有些却躺在地上大声的哀嚎。 还有抱住袍泽的大腿哭号求救的。 恐慌的情绪不可避免的在军阵中漫延。 有个士兵下意识的想要后退,但是没等他挪步,一个宏亮的声音便传入他耳际,是靖南伯黄得功的声音。 “继续前进!” “不许停下!” “大明万胜!” 看着高举铁鞭稳步前行的黄得功,那个士兵便立刻不再恐惧,人家堂堂靖南伯都没有丝毫退缩,你一个小卒又有什么可畏惧? 那个士兵的脚步便重新变得沉稳,目光也变得坚定。 终于进入到了五十步内,黄得功当即嘶声大吼起来:“刀牌手,扎阵!火枪手,更番迭射、轮流放铳!车营注意保护好两翼!” 传令兵当即挥舞起令旗,同时天鹅音响起。 刀牌手当即将木牌尖端插入地上,下蹲用身体顶住。 三排火枪手则纷纷点燃火绳,夹在蛇杆形的扳机上,后两排持枪待命,第一排火枪手则迅速举铳架在木牌上,扣下扳机。 “呯呯呯!”巨大的铳声响成一片。 继而浓郁的硝烟弥漫开来,模糊了视线。 但是隐约可以听到对面传来连续的惨叫。 在明军的这一轮射击之下,对面降军似乎吃了大亏。 高第的降军确实吃了大亏,只一轮齐射,便足足有五十个刀牌手倒地。 火绳枪由于存在诸多缺陷,既便是训练有素的精锐,实战中的哑火率也有接近四成,绝大多数军队的哑火率都在五成。 明军共有一千余名火枪手,每排三百五,所以实际上每一轮射击只有一百七八十支火绳枪能够成功打响。 一次杀伤五十多个刀牌手。 这个命中率已经超过三成! 反观高第的降军,由于之前过早的开火,等到明军接近到五十步以内时,火力输出密度已经大不如前,每次只有不到五十支火绳枪能成功打响,既便是同等命中率,杀伤效率也仅只有明军的四分之一。 所以差距一下就呈现出来。 两轮六排铳之后,高第的降军已经伤亡了三百多人。 由于硝烟完全遮蔽住视线,所以看不清对面的情况。 但是从不断有放铳声传来,不断有铅子击穿长木牌,且不断有刀牌手、火枪手倒地,可以知道明军并没有崩溃的迹象。 甚至感觉明军的火力输出变得更加密集。 终于,高第降军的意志达到临界,崩了。 当对面的明军又一排铅子打过来,也不知道谁先带的头,原本就已经显得阵形散乱的降军一下子就土崩瓦解,向着两侧溃逃。 身后是八旗汉军,所以往后跑那是找死。 唯一的活路就是向战场的两翼跑,赶紧。 “不许跑,顶住,都回来!”高第还想抢救一下。 但是很快,高第也放弃了,转身就向着运河狂奔。 说起逃命,高第是老本行,反正朝运河跑就对了,以他的经验,只要过了运河八旗兵就基本不会再管,这条小命就算是保住了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