录已经跟上来。 九百名火枪手依托偏厢车来抵御明军的虎蹲炮,分成前后六队,前排的一百五十火枪手已经举起鸟铳,黑洞洞的铳口瞄准了前方铳台的护墙。 另外两个牛录的八旗蒙古则仍旧留在后方掠阵。 此时,铳台上的明军除了炮击仍旧没别的动作,任由正蓝旗的旗丁推着楯车逼近护墙。 很快,三十六辆楯车的云梯就被架起,随即被推着贴住了护墙,云梯顶端的铁钩也死死的抵住铳台护墙。 然而,铳台上的明军仍旧没什么反应。 到了这时候,费扬武就隐隐感觉到了一等不安,此番情形跟以前可不太一样。 以前没等他们靠近城墙,守城的明军就大呼小叫着挤满了城墙,鸟铳、弓箭甚至滚木擂石等各种武器就已经打下来。 可今天他们都已经把云梯给架起来了,明军却还是没任何反应,这太反常了。 多年的沙场征战,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验告诉费扬武,越反常的现象背后往往隐藏着越可怕的阴谋。 可遗憾的是,箭已在弦,不能不发了。 费扬只能勐一咬牙喝道:”上,给我上!” 三百多个勇士便立刻分成三十六队,踩着云梯蹬蹬蹬的冲上去。 费扬武和剩下五百多个旗丁则后退少许,挽开大稍弓瞄准护墙,只要护墙上的明军稍一探头,便会同壕沟外的汉军火枪手一并射击。 费扬武有理由相信,在汉军火枪手以及五百名弓箭手的压制下,铳台上的明军恐怕是连探头都很难做到,更不要说做出投掷万人敌、扔下滚木擂石等动作。 所以三百多个勇士冲上铳台应该是毫无疑问,接下来就是近战。 近战就更加没问题,费扬武仔细梳理了一遍,发现没任何问题。 可是为什么,心里总是感到一等隐隐的不安? …… 明军铳台上。 所有的明军都退到十五步外,与护墙之间隔开了一片巨大空地。 得亏云龙山的铳台尺寸够大,要是跟平原上的铳台一样的大小,明军直接就已经把半个铳台让给了建奴。 另外山脚铳台是半圆形状的。 三百多明军和一百多名士子分成前后十二队。 第一队是五十名刀牌手,第二队到第五队则是各五十名长矛手。 第六到第十二队全是火枪手,每队各三十人,总计两百一十人。 刀牌手和长矛手都单跪跪地,俯身,火枪手则是双手平持鸟铳或鲁密铳,火绳已经点燃并夹入蛇杆扳机。 铳台上鸦雀无声。 寂静到可以清楚的听到护墙外建奴的嚎叫声。 还可以听到后面大锅中煮着的开水以及金汁发出的骨都骨都声,空气中弥漫着中人欲呕的恶臭味。 金汁没煮时还不怎么臭。 可是煮开之后简直臭不可闻。 不过,无论是边军还是士子,都显得很澹定。 跟生死相比,区区臭味又算得什么?小事耳。 除了很澹定,明军将士和士子也十分之镇定。 原因很简单,上次与建奴白甲兵的交手给了他们极大的自信心。 连足足九百多最精锐的白甲兵都被他们全歼,几百普通建奴的进攻又算得什么?敢来就叫他们撞个头破血流。 很快,第一拨三十六个建奴便越过铳台护墙。 负责指挥火枪手的徐应伟便大喝道:“第一队,开火!” “呯!呯呯呯呯!”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放铳声,第一拨冲上护墙的建奴瞬间倒下了一大半,只剩下三五个建奴孤伶伶站在那里,不知所措。 第一队火枪手放完铳之后立刻后退,第二队更迭上前。 “第二队,开火!”徐应伟一声大吼,又是呯呯呯呯的放铳声。 第二拨冲上铳台的三十多个建奴又倒下了大半,又只剩下不到五个。 总共不到二十步,火绳枪的精度再差也能命中,所以杀伤率就高得吓人。 唯一不好的是,放了两排铳之后,阵前就被硝烟笼罩,十步外都看不清。 金声桓便立刻大吼:“刀牌手在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