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妆打扮一番,再带上百十来个夷丁乔妆的护卫以及阎应元等士子走陆路,一者体察一下沿途的风土人情,二者也让你们哥俩看看民间疾苦,懂得百姓是怎么过活的。” “这主意好。”朱慈炯大喜道,“这样最有意思了。” 朱慈烺却是有些担心,皱眉道:“父皇,这样会不会不安全?” “烺儿,你这句话可就说错了。”崇祯目光冷下来,又说道,“跟着路振飞、金铉他们一路才危险呢,你们俩信不信父皇乘坐的漕船会被人凿沉?” 顿了顿,崇祯又说道:“说不定还会遭受到水师战船的炮击!” “啊?”朱慈烺和朱慈炯勃然色变道,“父皇你是说路振飞跟金铉他们俩?” “欸,不是你们两个想的那样。”崇祯摆了摆手说道,“路振飞是一个忠臣,金铉就更加不用多说,他们两个是绝不会跟东林党那些人同流合污的。” 朱慈炯不解道:“那父皇你刚才怎么说你的漕船会被人凿沉?” “原因很简单。”崇祯沉声道,“路振飞、金铉还有跟着他们一起的銮驾,是朕故意放出去引诱东林党那些人动手的假目标。” 朱慈烺悚然道:“父皇的意思是,东林党会在我们回京的路上派人来刺杀?” 朱慈炯却是勃然大怒:“父皇,东林党的这些贼子太可恶了,不如把阎应元、徐应伟那一千士子交给儿臣,儿臣这就带着这一千勤王士子杀回南京城去,把高弘图、姜曰广还有解学龙这些东林党人都抓起来,然后统统斩首。” 崇祯眉头一皱,沉声道:“炯儿,忘了父皇跟你们说过的话了?” “啥?”朱慈炯一脸茫然的问道,“父皇,你指的是哪一句呀?” 朱慈烺却一脸严肃的说:“父皇曾经说过,上位者要有敬畏感,要守规矩,手中掌握的权力越大,就越是要遵守规矩。” “孺子可教也。”崇祯称赞了朱慈烺一句。 随即又扭头训斥朱慈炯道:“今后跟你大哥学着点。” “噢。”朱慈炯老实的点头,不过等崇祯转过头便无声的做了个鬼脸,略。 崇祯接着说道:“父皇可以断定东林党人查抄内务府,将马鸣騄下入大狱,是为了要将你我父子三人还有三十镇边军葬送在徐州城内,这样一来就能让你们五弟继位,东林党人就又可以大权独揽了。” 朱慈烺点头道:“父皇,儿臣相信你。” 朱慈炯跟着说:“父皇,儿臣也信你。” “只是你们相信不够。”崇祯摆了摆手说道。 朱慈烺道:“士子营的六千余勤王士子,还有路振飞、金铉、堵胤锡他们一定也会相信父皇你的判断。” 朱慈炯道:“徐州的三十镇边军还有淮安府的二十万乡勇也一定会相信你。” “还不够,远远不够。”崇祯肃然说道,“皇帝虽然手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,对于臣子掌有生杀予夺权,但正因此,才更需要守规矩,所以如果没有足以说服人的罪证,是绝不能随便定一个大臣的罪的,内阁辅臣就更需谨慎。” 说到这里,崇祯就忍不住腹诽了前宿主几句。 明明是自己想要议和,结果不小心走漏风声却把罪责推到兵部尚书的头上,最后还把兵部尚书当成替罪羊给杀掉。 这等做法,简直是一点政治规矩都不讲。 所以也就难怪到最后,那些内阁辅臣和尚书跟他离心离德。 摊上这样一个完全不守规矩,杀阁部大臣跟杀鸡似的皇帝,谁敢认真做事?指不定哪天就被狗皇帝拉去当替罪羊。 也正因为有前宿主的前科在, 所以崇祯做事就需格外谨慎,更守规矩。 要不然但凡不小心滥杀一人,就很容易勾起满朝文武对他过往的不堪记忆,这样的话朝堂上就又要陷入离心离德的局面。 增广贤文有云:人心齐,泰山移。 反过来,若是人心不齐,就啥事都办不成。 所以才有治国先治人的说法,收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