甫一见面,郑遵让就向石久可连声道谢。 石久可却被郑遵让搞得一塌湖涂,问道:“郑兄,你都把小弟整湖涂了,好端端的你向小弟道什么谢?” 郑遵让闻言一愣:“你竟然还不知?” “知道什么?”石久可一头雾水道。 这半个多月,石久可一直扑在上方门外。 郑遵让便一拍大腿说:“京师大捷,建奴被灭了!” “京师大捷?!”石久可闻言大喜,“还真让小弟言中了?” “那可不,这次真是多亏了贤弟你。”郑遵让道,“要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跟我说,灭奴之战肯定会在上半年结束,我也不可能提前筹集本钱。” “现在好了,估计就你们石家跟我们郑家准备的本钱最多。” 说到这一顿,又说道:“这次两京铁路的招股会,我们一定要尽可能多占些股,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。” 要不说,商贾的嗅觉是最灵敏的呢? 八里桥大战才刚打完,连那些叛国投敌的贰臣都还没清算,郑家、石家这样的商贾就已经在觊觎铁路带来的商机。 “那是,郑兄说的是。”石久可也道。 “两京铁路的修筑是没我们什么事了,圣上已经许给了汪胡两家,但是等铁路建成之后的货运商号,我们两家还是有机会参一股。” 顿了顿,石久可又问:“郑兄,你准备了多少本钱?” “不多,也就两百万。”郑遵让笑问道,“贤弟你准备了多少?” “小弟我跟郑兄你可没法相比。”石久可摆手说,“我只能挤出一百万元,再多就一分也拿不出来了。” 伴随着工商业的发展,大明资产阶级的财富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增长。 比如说会稽县的郑家,崇祯十七年之前一年撑死了也就酿造几千石黄酒,一年利润也就几千两银子,可是在内务府注资后,尤其是在接到新军的大单之后,郑家酿酒坊的销售额就吹气球般快速的膨胀起来,现在一年的利润已经达到了两百万以上。 当然了,这两百万利润的绝大部份要归于内务府,但是郑家只跟着喝汤,五年来也积攒了不少财富,比如说这次,郑家自筹的资金加上拿各种产业作抵押,从工商实业银号借贷的资金加起来,凑齐了足足两百万元。 搁以前,郑家真是想都不敢想。 石家因为丝绸行业的竞争比较激烈,所以缫丝、针织等作坊的总产值就没办法跟郑氏酿酒作坊相比,但是好在利润空间非常大,所以几年下来也攒了不少,再加上从几家银号借贷的资金,居然也准备了一百万元的资金。 关键是大明允许抵押借贷,这就极大的加速了产业资本的扩充。 “贤弟,一百万元已经不少了,搁以前只有盐商能拿出这么多。” 郑遵让哈哈一笑,又接着说道:“那就不多说了,咱们赶紧动身,虽说内务府的公文还没有发下来,但是想来不会拖太久,我们得先行一步。” “郑兄稍等片刻,待小弟与剿丝厂的管事说一声。” 石久可当即将缫丝厂的事托给管事,然后跟着郑遵让先回到南京,到了南京之后又带上工商实业银号南京总号开具的金票,乘船直奔北京而来。 …… 草场门外,龙江造船厂。 这半个月,郑芝龙吃住都在造船厂。 而且郑芝龙还特意隔绝了内外消息,以免打扰到他。 郑芝龙之所以如此着紧,是因为大明第一艘蒸汽动力战船已经到了紧要关头,见证历史见证奇迹的一刻就要到来了。 这天一早,郑芝龙就来到船厂观礼台就座。 脚步声中,水师学堂的一个士子匆匆上来。 “公爷。”士子一脸兴奋的道,“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。” “很好。”郑芝龙端坐在太师椅上,一拍扶手说道,“传我的命令,试航开始!” “公爷有令,试航开始!”郑芝龙的命令一级级传递下去,很快就从岸边的观礼台传到桅杆上的瞭望哨,又从瞭望哨传到战船的甲板,再从甲板传到动力舱,守在动力舱里的水手便立刻打开炉盖,将一铲铲的无烟煤送进炉膛。 这批无烟煤,是从永城县的煤矿开采而来。 伴随着炉火的熊熊燃烧,压力计的刻度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。 当压力计的刻度终于来到1刻度时(一个大气压差),一个水师士子用力打开阀门,滚烫的高压蒸汽便立刻通过阀门进入到蒸汽机的巨大汽缸内。 在高压蒸汽的推动之下,飞轮便开始缓缓的动起来。 过了没一会,飞轮转速就由慢而快,最终变得飞快。 飞轮的转动,通过推进轴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