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天生聪慧,据说三岁会认字,五岁能作诗,七岁一篇《周南赋》获得傅大学士赞赏,十岁就破格入国子监上学。 说一句少年英才也不为过。 容辞静静站在门口。 他生得劲瘦颀长,眉目英挺,气质如华。虽待人彬彬有礼,可总是透着股清冷,如雪巅矜贵之花。 好看,但难以采撷。 当然,这份清冷只是对旁人,待阿黎却是不一样的。 此时,他眸子里尚残留一丝浅浅笑意。 阿黎羞赧,肯定是笑她适才背错诗了。 “容辞哥哥,你怎么来了?” 容辞走进来,温声道:“听说阿黎被罚了,我过来看看。” 他声音清润平静,无端地给人依赖。 阿黎清楚,容辞哥哥肯定是来帮她的。跟以往一样,只要她被祖母罚或是遇到麻烦,容辞哥哥总会出现。 她已经在祠堂里跪坐了小半个时辰,腿脚酸麻。原先还不觉得有什么,这会儿看见他,三分的委屈立即变成了七分。 阿黎伸出一只小手,诉苦:“容辞哥哥你看,我还被打手心了,很疼。” 容辞视线落在她白皙丰腴的掌心,上头干净,空空如也。 但他还是认真地点头:“嗯,看到了,打得不轻。” 容辞帮她揉了揉掌心以示安慰,问:“阿黎犯了什么错?” “我跟二哥哥去看状元郎了。” “偷偷去的?” 阿黎心虚低头,没回答。 容辞睨向她身后的婢女,婢女凝霜忙解释道:“容世子,小姐听说状元游街极其热闹一直想去看。此前无意跟二公子透露过,二公子记得。今日一早便带人出门,去了好大会才回来。” 听完,容辞大致清楚了是怎么回事。 他说:“阿黎想去看热闹跟我说就是,我带你去。你与你二哥哥还小,单独出门若是遇上歹人可如何是好?” 凝霜接话:“老夫人也是这么说的,为了让小姐长记性,特地罚跪祠堂背书。” 阿黎小声说:“可我已经背许久了。” 她平日有午睡的习惯,今日受罚,连午睡也取消了,困得不行。 容辞问:“得罚多久?” 阿黎举着两根肉嘟嘟的手指:“祖母没说罚多久,让我背两首诗。” “那你会背了吗?” 阿黎可怜巴巴摇头。 容辞长眉微凝。望着小姑娘稚嫩清澈的水眸,不禁想起上一世,他的阿黎也是这般单纯。 还有点笨。 记得成亲第二日两人起身去给长辈见礼,她帮他穿衣时,过于紧张不慎系了个死结。 她懊恼说:“夫君......我从前学过的。” “学过怎么还不会?” 原是打趣之意,却不想她听后,差点哭了。 彼时,便是这样一双清澈且无辜的水眸。 回想前世,容辞面色越加温柔。 他帮她揉了会手掌后,牵起她:“走,我去帮你求情。” . 宋家老夫人住在长椿堂,听得婢女说容世子来了,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。 她无奈,放下手里的核桃,吩咐:“去备茶水吧。” 她前脚才罚自己孙女,容世子后脚就来了,不消说,铁定是来她这求情的。 哪回不是这样? 外头人人都说容世子端方持重,温润有礼。可他们是没瞧见世子护犊子的时候,简直比看眼珠子还金贵。 就连她这个做祖母的都不好罚太重。 虽说宋槿宁是她孙女,可宋槿宁一出生就许给了睿王府,便也算半个睿王府的人。容世子来为未来媳妇儿求情,她岂能不给面子? 果然,没多久,远远地就瞧见容世子牵着宋槿宁过来。 一进门,他客气有加地给老夫人请安,举止谦逊挑不出丁点毛病。相反,因着容世子长得俊秀,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很是赏心悦目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