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用过早膳,父女俩驾马车往靖水别庄而去。 别院里,戚婉月正在种花,得知女儿来,撂下东西就出来了。 然而瞧见宋缊白也在,她转头低声问:“怎么他来了没人说?” 小厮为难,不是没人说,是宋缊白不让说,禀报的时候只说阿黎来了,马车停在大门口还带着一箱子行李呢。 因女儿在场,戚婉月不好说什么,她拉着女儿进门,宋缊白也顺其自然跟着进门。 “阿黎近日乖不乖。” “乖,”阿黎蹦蹦跳跳:“阿黎想娘亲啦。” “娘亲也想你。”戚婉月摸了摸女儿的脸。 阿黎问:“娘亲在做什么?为何穿围裙?” “娘在种花,”戚婉月吩咐人把行李搬进屋子,然后带女儿去后花园。 “娘教你种花可好?” “好。” 下人们寻了两把锄头过来,一大一小扛着锄头在晨光里吭哧吭哧挖土。 被全程忽视的宋缊白站在不远处,珍惜地望着这一幕。 想起上回女儿红着眼问“娘亲以后还回来吗”,他心头愧疚,暗下决心务必要好好跟戚婉月谈一回。 午后,戚婉月哄女儿睡着,婆子过来说宋缊白在偏房等她,戚婉月没搭理。 她径自回卧室,也准备补个午觉,衣衫脱了一半察觉室内过于安静,她立即转身。 宋缊白不知何时已经进来,门是关着的,下人们不见踪影。 戚婉月将衣裳穿上,冷冷问:“你来做什么?” 宋缊白凄楚:“婉月,我们好生谈谈可好?” “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 “就说上次娘过寿的事。” 戚婉月深知此时撵不走这人,索性耐着气性坐下来:“好,你说。” “婉月,上次我跟你解释的话句句属实,并没作假。” 彼时母亲六十大寿,他在后院跟李秀兰说话时正巧被戚婉月撞见。 其实并非他刻意见李秀兰,而是小厮传话说后院有人找他,他以为是戚婉月,可去了才发现是李秀兰。 李秀兰向他诉苦,说自己诚心来贺寿却坐了一上午冷板凳,心里难受。 他从小读圣贤书长大,自知读书人要以“孝义”立身。李家夫妻是他的恩人,而宋家让李秀兰在厢房冷清地坐了一上午,还草草打发人走,确实是他宋家做得不对。 他心里羞愧,安抚了几句,却不想戚婉月想多了。 戚婉月冷笑:“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怜香惜玉?” “婉月,那李秀兰是恩人之女,也算是我义妹......” “够了!”戚婉月不想听:“若你还是这种陈词滥调,就不必说了。” “那你想听什么?”宋缊白无奈。 室内气氛冷寂。 须臾,宋缊白缓缓开口:“婉月,我没有跟李秀兰私下见面,而是下人传话说后院有人找我,我以为是你,可来之后才得知是她。她也没跟我说什么,就是觉得委屈,说好心来贺寿被安排坐在清冷的厢房......” “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?”戚婉月语气毫无温度:“你若怜惜她就把她纳进府。哦,你是怕纳她做妾委屈了她?既如此,我们趁早和离如何?” “婉月,你怎么又提此事。我早已说过,我并无纳妾之意,也没和离的想法。” “你有什么想法与我何干?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......” 戚婉月转身要走,经过宋缊白身边时,却突然被他攥住。 “放开!拉拉扯扯做什么!” “婉月,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?”宋缊白道:“你给我指个明路,这一年来我实在折磨,家不家,夫妻不夫妻。” 戚婉月挣扎不过,又气又恨,扭头捶打他。 宋缊白闭着眼,任她打。 “宋缊白!你口口声声说你跟她清清白白,可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。” “夫人啊,这话我听不懂,我到底做过什么?你即便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。” 戚婉月停下来,眼角泛红。 这时,门口传来惊讶的声音:“爹爹,娘亲,你们吵架了吗?” 戚婉月立即挣脱开,走过去抱起女儿:“阿黎怎么来了?睡不着吗?” 阿黎揉着眼睛,点头:“我想跟娘亲睡。” 戚婉月努力平复了会,背着身对宋缊白道:“女儿来了,你走吧。” 宋缊白张了张口,压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