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惊动了附近戍军。 一个人是恶民,那难道一县之人皆是恶民? 这日一上朝,便有官员奏禀此事。 “听闻栗县知县上任以来,鱼肉百姓,贪墨受贿,夺人妻女,刑讯逼供。” “臣认为,皇上当派特使前往调查此案,以安民心。” 龙椅上一手撑头靠着的皇帝,正盯着龙椅的纹路,眼也没抬道:“嗯,可。” 接着殿上便就派谁前往起了争执。 须白目细的魏太傅站在列前,脸色有些不悦。 听着他们像以往那样你来我往,往后看了一眼。 被看的人一凛,找到时机便出列自荐:“皇上,臣愿前往,替皇上分忧。” 殿内静下。 龙椅上的人也不知有无在听,发现他们安静了,应该是吵出结果来了,就懒洋洋点头:“嗯,那就准了。” 殿中响起轻笑。 魏太傅皱眉看向另一列前方那人。 微胖面白,嘴角挂着淡笑的柴公公掩了下嘴。 他用着尖细的声音道:“陛下,老奴觉得,派项大人去恐怕不妥当。” 司礼监大太监柴德武,没有随侍在皇上身边,却是如朝官一样,站在朝堂议事。 这已是见惯了的情形,无人会提何处不对。 柴公公权势滔天,殿中大半是他的人。 而魏太傅的占了另一大半。 原来还没吵出结果来啊。 皇帝又往后寻舒服坐姿靠着,说:“那就不准吧。” 皇上既然如此说,才安静下来的殿内又吵闹起来。 项侍郎看魏太傅一眼,道:“柴公公此言何意?” 列队中有官员站出,冷笑道:“项大人,我记得那被害的知县,是经你举荐吧?听闻还是远房表亲,此案你当要避嫌啊。” 项侍郎不防被指出,一震语结。 这也是为何魏太傅脸色这般难看。 那栗县知县是他这方的人。或者说,是他下面人的人。 栗县虽小,背山靠水,颇为富饶。 说不准那些每年贪墨来的,大半进的还是他的府邸。 这类小地小事他向来无需挂心,只隐约记得在他手上。没想却是个蠢的,还搞出这种事来。 一名官员执着笏板高声上前:“皇上,臣愿前往!” “陈御史请命,再合适不过。”尖细的声音从前头飘出。 如同一声号令,殿内附议声叠起。 魏太傅这方不甘示弱。 不客气地争论吵骂起来,不像朝会倒像在集市。 “皇上!”柴公公忽地高声,脸颊两侧的肉颤了颤。 宦官的声音听来尤为清晰。 “请皇上决断。” 皇帝打了个哈欠。反正也没听清什么,但再吵下去要没完没了。 “准了,陈御史去。” 陈御史行礼:“臣领命!” 正在这时,有信兵喊着送入了战报,将魏太傅的反对打断。 比起来,北境战况更为重要。 连皇上半阖的眼睛都睁大了些。 北境来的是捷报,定安侯骁勇善战,将侵入的鞑靼军驱逐出境内,乘胜追击。 只是中途一场,副将宋安昱带兵被俘,生死不明。 众人脸上都露出喜色,对定安侯称赞有加。 皇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