愧疚,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见您一面,亲自向您道歉。” 他请我坐在临靠风景的阳椅上,然后亲手给我倒了杯茶。 我接过茶杯,小心翼翼地说:“您太客气了,实际上我平安无事,史密斯先生还亲自帮了我,这都是托了您的福。请放心,我向您保证,绝对没有把莉莉安的事外传过一个字。” 山间安安静静的,只有清脆悦耳的鸟鸣声。 黑加尔先生双手交叉着靠在唇边,一双蓝眼睛认真地望着我,过了一会儿,他轻轻摇头说:“我很抱歉,让您这么害怕,我们对您做了如此无礼的事,您居然连一句抱怨都没有,是害怕我会伤害你吗?” “不。”我急忙否认,然后小心地维护道,“我知道这不是您的本意,怎么能因此责怪您呢,您一定也很不好受。” 黑加尔先生愉快地笑了,他像是很无奈,又摇摇头说:“好吧,不管您怎么看待我们,但对我而言,您始终是个很特别的朋友,我一直都没有忘怀过您对我的帮助。我一直想回报你点什么,可你不要钱,也从未向我求助过,而这次我的手下还差点恩将仇报,这叫我万分过意不去。” 我看了坐在远处的迈克一眼说:“您当然早就回报我了,我家一直经营肉店,最近哥哥拿到了许多店铺经营权,这都是多亏了您的帮忙,听说您还帮了很多来自新城的同乡,我们家也因此受惠良多。” 黑加尔先生也看了迈克一眼,笑笑说:“所以我器重的兄弟,最重要的一项品质就是对家族忠诚,而不够忠诚的人……”他又看向我,“比如那个听从莉莉安的要求,去冒犯您的人,我已经教训他了,所以请放心吧,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。” “谢谢您。”我忙谄媚地笑了笑。 “您还需要我做些什么,来弥补这次过失吗?”他问。 “不用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”我说。 “听说你上了大学?” “是的,去年我偶然获得一位女士的推荐,现在进入了圣安姆斯大学,读法律专业。” “法律吗?真不错,克莱蒙勋爵是你们的院长吧?” 我脊背一僵,抬头看向他:“是的,先生。” 黑加尔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你也出身新城乡下,或许只有你能体会到我的感受,不管我做什么,现在是什么地位,那些傲慢的家伙却始终高高在上,对我诸多挑剔。不管是卡梅伦先生,还是克莱蒙勋爵,他们都要与我作对,嘲讽我,攻讦我,好像我没有受过教育,出身卑微是一种原罪。” 我尴尬地端起茶碗,掩饰地喝了两口,暗想他为什么对我说这种话,心不在焉地应付道:“您何必在意他们呢,只要总理先生看重您和您的队伍就行了。” “可总理明显更看重卡梅伦啊,我已经败给他了不是吗?现在总理大权在握,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呢?现在各个省份都在削减护卫队的人数。” 我沉思良久后,谨慎地措辞道:“虽然看上去是这样的,但……也许……只是表象呢……” “哦。”黑加尔先生靠在座椅背上,交叠着双手,一副我在等你见解的模样。 我干咳了两声,垂下头说:“我最近读了一些金融报道,发现某些政策偏向和资金流向很值得玩味,比如……有个建设兵团领取了十几万的资金,名义是修路,可那个建筑公司的股价一点没涨,反而是军工股票一直在上涨,也许总理大人已经在筹建专属于自己的部队了,那么他削减地方部队也可以理解了,这……这都是我胡乱猜的……” “但是按照你的猜测,国家的确在削减我们护卫队啊。”黑加尔先生玩味地说。 “我不太懂国家大事,但我看过总理的自传,也听过他的演讲,我认为总理是很强硬的人,部队分散在各省中实在太掣肘了,他想收回军权,但不代表他不重视您这样的人,相反我认为他……他反感卡梅伦先生……” “您还真敢说呢,现在所有人都在捧卡梅伦的臭脚,把他当巴巴利亚的王一样,你却说总理反感他?他可是总理上位路上的大功臣啊。”他语气嘲讽地说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