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令实际还在商讨阶段,元首先生的确与几位大臣争议过,毕竟与西面的伯纳还在对峙中,不应该与东面的国家升级矛盾,但这些都是机密,怎么连萨拉都知道了。 萨拉的眼神若有深意,她扯了扯领巾上的葳蕤党徽章说:“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吧,我现在已经有职务了,葳蕤党宣传部妇女主席,对我这种毫无才干之人,元首先生竟然赋予莫大信任,我们夫妻真是无以为报。” 这真是惊讶到我了,甚至一时不知作何反应,只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的友人。 “都是机缘巧合。”萨拉喝了口咖啡,试图掩盖神色中的得意,“我们夫妻有幸邀请元首先生来舍下做客,没想到元首先生竟然对我发表的一些浅见十分认可,元首先生还亲自为我佩戴了葳蕤党党徽,这真是我莫大的荣幸。” 作为老朋友,我一直都知道隐藏于萨拉心底的渴望和抱负,此时也不全然是惊讶,还有一丝丝果然如此的了然。但不知为何,我对她积极参与政治一事有些隐忧,所以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。 萨拉却郑重地说:“安妮,我的朋友,你知道我想要什么,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吗?” 我心头一跳,忽然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那双眼睛亮若火焰,几乎要将人焚毁。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腕,那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一点点用力,直到我的手疼痛发胀也没有松开。然后她逐渐靠近,双眸紧紧盯着我的眼睛,红唇吐出的话有些戏剧式的癫狂:“这个世界很残忍,无论对你还是对我,但哪怕世间的一切都背叛我,我也绝不回头。” 我和萨拉自餐厅分手后,就一直在想她的事情。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多年前在墨尼本度假酒店的一幕,在落满雨丝的落地窗前,刚满16岁的萨拉告诉我她订婚了,少女绝望的双眸望着窗外,说出的话让我终生难忘,她说:“我好想做一只鸟,就这么俯冲下去,然后自由地飞往远方,不需要任何落脚的地方,永远飞翔下去就好。” 萨拉最终没有化作一只鸟。 在历经不幸的婚姻并失去儿子后,她谋杀仇敌,追逐权势,她说她在亲吻这个世界。 “女士,赠您一份报纸。”路旁的报童忽然往我怀里塞了一份报纸。 这是一份葳蕤党宣传材料,我发现报纸的头版版面上印有萨拉和她丈夫的照片,新闻是关于某刚竣工军舰的剪彩活动,萨拉夫妻是剪彩的主嘉宾,其中男人身着葳蕤党军装,女人佩戴葳蕤党徽,荣光换发的两人正被无数民众围观喝彩。 我发现有好几个报童在派发此类报纸,他们把报纸免费塞给路过的行人,并大声说着:“新军舰下海了,新军舰下海了。” 大概从今以后,关于萨沙夫妇的新闻会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了,她终于做了莎美乐想做的一切。 回到家后,女仆告诉我威廉打来了电话,似乎有什么急事。 “安妮,有麻烦了。”威廉的声音里有种隐隐的慌乱,他还特地压低了声音,就好像害怕被窥伺一样。 我急忙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 “集中营的人接管了这里的工厂,甚至闯进会计部,拿走了所有的文件。” “这怎么可能?他们不知道我和这家工厂的关系吗?” “我报了你的名字,但没用,听说是省里统一的命令,所有工厂必须统一迁入集中营,不能有任何特殊。我已经销毁了大部分文件,但工厂里还藏着那么多小孩子,我们不会暴露吧。” 我与威廉商讨许久也没拿定主意,于是打算回去一趟,刚放下电话,就发现迈克不知已在一旁等待了多久。 他脸色凝重地问我:“事情很糟糕吗?” “我必须回去一趟。”我说。 “我陪你。”他说。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“事情很糟糕吗?我陪你。”迈克说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