骗你。” 江璃的心一下子软了。 他弯身坐在宁娆身边,侧身将她抱在怀里,轻轻地问:“阿娆,你会有害怕的时候吗?” 宁娆眨了眨眼,刚才那个时候她就很害怕,她怕江璃会误解她,更怕的,是她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误解。 江璃抚着她的背,略显怅惘地继续说:“我会害怕。若是有一个人,他从出生起,就一点点地把我所珍视的东西抢走,父皇、地位、家……”他缄默片刻,咬紧了牙,暗含戾气:“我从未怪过景怡,这一切发生时他也不过是少不更事的孩子。可若是他要来抢你……我也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。” 说完,他掰起宁娆的头,赌气似的狠力地吻了下去。 她的唇是柔软的,温凉的,如沾染了朝露的花瓣,芳郁怡人,触之即成瘾。 吻辗转深入,渐渐不能自拔,更兼唤起了潜藏的渴求…… 江璃抬手扫落了幔纱,将宁娆推到床榻里侧,开始撕她的衣服……裂帛之声悦然而起,如缕缕细碎的轻纱,被随意的、急切的扔出了幔帐外。 他吻住宁娆因惊慌而睁大了的眼,嗓音暗哑:“若是不舒服,就告诉我。” 说完,捋平了她的身体,沉身而入…… 朝光灿烈,漫然镀上蔓蔓熏草,落下斑驳,从殿檐移到石阶。 崔阮浩握着拂尘守在殿外,本以为前朝多事,大白天的陛下不会在昭阳殿久留,可等了一个时辰,迟迟不见出来,不禁将耳朵贴上茜纱窗。 乍一听,便立即撤开身,退回石阶上。 女史抱着彤史在他身后唯唯诺诺:“大黄门,这可怎么记?这大白天的……陛下可从来没有……” 当今的这位不同于先帝,向来勤政克己,不耽于美色,洁身自好的像一张白纸,白到女史都不忍心往上添一两笔白日宣淫的荒唐墨点。 崔阮浩白了女史一眼:“照实记,万一娘娘要是有了孕,就得翻找彤史,在这事上含糊,你是跟娘娘有仇么?” 吓得女史一哆嗦,险些把笔扔了。 她颤颤地贴靠近茜纱窗…… 里面粗喘混着呻|吟低泣幽幽传出,是香艳的混乱。 宁娆被折腾的凄惨,好容易趁江璃不备从他的魔爪挣脱出来,顺着墙往里侧躲,乍一抬头,见茜纱上缭绕着人影,吓得惊呼一声。 “景桓,有人偷看!” 江璃自然知道这种事彤史上是要记的,从前的宁娆亦都习以为常了,便也没拿着当回事,抬手掐住宁娆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下拖。 谁知宁娆怎么也不肯了。 “有人!你没听见吗?你怎么一干这事就什么都不管了?!” 她执拗地抓着床缘的乌雕木不放。 江璃看她一眼,松开了手,光着膀子探出身来,随意拿起一只甜白釉瓷瓶扔向茜纱窗。 “再看朕挖你眼睛。” 瓷瓶的碎裂声伴着皇帝陛下的怒喝声一齐袭来。 女史吓得连连后退,险些从石阶上滚下去。 她委屈地抱着彤史回来,嗫嚅:“大黄门……” 崔阮浩冲她摆摆手:“得了,你记个大概齐就成。” 女史攥着彤笔,泪眼汪汪:“怎么大概齐?时辰怎么记?” 崔阮浩扬了扬拂尘:“等着吧,什么时候陛下让送热水你就什么时候记。” …… 原本阳光炽盛,万里无云,谁知过了中午天骤然阴沉了下来,雨水如丝顺着屋檐落下,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网。 天光隐在雨幕之后,迟暮愈加垂暗。 崔阮浩站在檐下,听着里面不时传出来的响动,起先还能听见皇后的低吟,越往后只剩陛下的声音了。 这好几个月的,可憋坏了吧……崔阮浩大不敬的腹诽。 他掸了掸衣衫,内侍上来低声问:“到晚膳时辰了,是不是传膳……” 这么些个不长眼的,陛下正在里面“吃着”呢,谁敢进去?白了一眼,正要让他滚,里面叫人了。 “崔阮浩……” 他立马躬身而入,见江璃潦草在外套了件软缎衫,连衣带都没系,轻飘飘的坠下来。 “传热水,把这糕饼拿出去热一热。” 崔阮浩躬身拾起今早江璃精心备下的黑漆檀木食盒,目不斜视地出去了。 热水送进来,人都退出去,江璃才掀开幔帐从榻上抱起了软绵绵、昏昏欲睡的宁娆,将她塞进了浴桶,宁娆迷糊糊顺着浴桶往下滑,水漫过鼻翼,呛了一下,直咳嗽。 正背着她拿锦帕的江璃忙回过身来把她捞出来。 咳嗽了一阵儿,缓过气来的宁娆含怨带嗔地睨了江璃一眼,气鼓鼓地把胳膊搭在浴桶边缘上。 太过分了! 她再也不相信江璃说的话! 从起初她承受不住了,他就哄她: “阿娆,快好了,再忍一忍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