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追忆了一番往事,面前宁娆火气十足地捶门,捶了半天,屋内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。 江璃觉出些蹊跷,让宁娆和南莹婉让开。 他扣住门扉,用力往后推,被一股阻力所滞,从缝隙里看过去,是从里面搭了铜闩…… 一直跟着江璃的崔阮浩也看出些不对,忙绕到墙侧去推窗,轩窗果然是虚掩着的,用撑杆撑上去,屋内便一览无余。 幔帐悬起,榻角齐整,空无一人…… 崔阮浩从窗钻进去,把里面的铜闩打开,迎江璃入内。 这厢房里古怪的很,滥边供着川蜀牡丹,盛开的花旁搁了一本翻开扉页的书,书边是一盏凉透了的茶。 看上去江偃并不是蓄意要走,而是临时起意。 江璃眉宇微蹙,从靠窗的案几上拿起一封书信。 恣意斜扬的草书——夜间行路,孤影寂寞,特借令弟一用。 落款是……九夭。 看得宁娆如坠云里雾里,九夭这是挟持了江偃吗? 他们两个看上去是旧相识,且彼此之间还有些古怪攀扯,九夭挟持江偃做什么?要挟江璃吗? 她看向江璃。 见他捏着那封书信,眉目沉凝,笼着几分疑虑、几分猜度…… 过了一会儿,他将信折好放回袖间,吩咐崔阮浩:“你派人带着景怡的亲王玉符去就近的县衙报案,就说楚王殿下微服来此遭歹人虏劫,如今下落不明,让县衙上报知州,派人寻找。” 说完,脸上恢复了平静,便要往外走。 南莹婉忙抓住他的胳膊,急道:“表哥,你……这是不管景怡了吗?” 江璃回头看向她,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宁娆,静声道:“那个九夭行为诡秘,如此将景怡掳走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,先让衙门去探探路。” 将自己的袍袖从南莹婉手中抽出来,推门而出。 宁娆垂眸捉摸了一番,快步跟上江璃。 她从后面握住江璃的手,江璃的步子便慢了下来,等着宁娆跟近。 “景桓,你是不是怀疑什么?” 江璃微顿,见宁娆眸光清莹地望着自己,一双眼睛如杳天净池中的水,无暇无垢,一眼就能望到底。 他卸下心防,坦诚道:“我昨日被景怡那一番动作给气糊涂了,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。” 宁娆面露疑惑。 “他不惜将你拖进来,绝不单单只是为了气我,恐怕是处心积虑地想要我把九夭赶走。”他轻挑唇角,提起一抹玩味的笑:“这个九夭,明知我们的身份,便敢孤身前来,瞧着该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喽啰,可没想还是个厉害人物。厉害到连景怡都害怕她继续与我接近,会让我看出什么玄虚。” 宁娆拧眉:“那我就不明白了……他若是这般要紧,怎么如此莽撞冒进,可是我们这里有什么值得他挂念,不惜以身犯险的?” 江璃沉默了。 他掠过这郊野远处的山峦连绵,连声音也似染了那峰黛尽处的飘渺。 “阿娆,你与九夭说过几句话,可曾觉得他熟悉吗?” 宁娆不知所以,只是本能地摇头。 摇到一半,她反应了过来。 “你是说他为我而来?” 江璃双目深邃,凝睇着宁娆的脸,从昨日九夭的行径言语,他实想不出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解释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