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瓣的纹络茎蔓都看的清楚。 江璃将她散乱的发丝一点点捋顺,拨到耳后,青丝如缎子般柔亮顺滑,循着指间流畅到底。 抵着下巴思索了一番,翻找出玉篦给她将两侧总要滑下来的头发篦住。 把花环戴在了宁娆的头上。 乌黑如瀑的头发翩然垂洒,包裹着她纤细有致的娇躯,一直铺在榻上,虚虚掩着的寝衣下露出洁如霜雪的一线玉颈,粉团玉兔若隐若现,带着最清纯的诱惑。 那花环如神来之笔,成了这黑与白之上最绚烂艳泽的颜色。 江璃看得有些痴愣,轻挑她的下颌,啄上她的唇瓣,含糊缠黏道:“我真想把你永远地关起来,不让别人看到你。” 宁娆:…… 好好的情话,为什么非要说的这么可怖。 她叹了口气,避开江璃的亲吻,摸了摸自己头顶的花环,道:“你的喜好还真是专一啊。” 江璃面露疑惑地看她。 宁娆从襦枕底下摸出一个布娃娃。 娃娃穿着红锦大摆的襦裙,上面细碎绣着白瓣蕊,若信手洒下,一直浦沿到裙底,阔袖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,再往上,是乌黑浓密的头发,翩然垂下,包裹了大半个身躯。 娃娃的头顶带着一个花环。 大大的眼睛,纤巧高耸的鼻梁,朱色丹唇,看上去倒真跟宁娆有些异曲同工之妙。 只是这娃娃看上去有些年岁了,襦裙的丝线有些脱开,绸布也好似蒙了一层灰,雾霭霭的,不鲜亮。 江璃一愣,把布娃娃接过来。 “你从哪里找到的?” 宁娆道:“密室里,在床榻底下,我还给洗干净了。”姣美的面容上浮出一抹促狭笑意:“景桓,看不出来啊,你小时候还喜欢玩这个。” 江璃轻咳一声,面颊不自觉的浮上两抹烟霞…… 怪只怪当年南太傅管他管的太紧,他至今都记得太傅第一次在他的床榻上发现布娃娃时,那种震惊沉痛哀惜的神情…… 往后他就调整了方略,总是把最宝贝的布娃娃藏在床榻底下,每天夜间入眠前,小心翼翼地取出来玩一会儿。 这一个大概是当初离开陶公村时忘记带了…… 望着宁娆如弯月的眉眼,江璃突然有一种授人以柄的感觉。 不行,得扔了。 他作势要拿着布娃娃下榻。 宁娆眼疾手快地抢回来,奉若珍宝般地搂在怀里,警惕地瞥向江璃:“你想干什么?它是我的!” 她明眸臻首,发如黑瀑,头顶一个花环,而怀中的布娃娃与她一般的装束,好似缩小版的宁娆。 这场景,怪异却又温馨美艳。 江璃心中松动,但想了想,还是说:“你得保证,不能说出去。” “说什么?” 江璃咬牙:“你说说什么?!这事若是传扬出去,天子威严何在?” “你吼什么,我不说出去就是了……”宁娆低头摸了摸布娃娃,问:“那你后来还玩吗?我怎么在长安时没见你有布娃娃?” 她面上满是好奇之色,容颜如月般皎洁,瞳眸中若有星空斑斓,熠熠地看向他。 江璃的喉咙不由得滚动了一下。 这布娃娃塞的都是棉絮,冷甸甸的,五官看久了都是僵硬的,哪及得上眼前这活色生香的尤物。 他摇头。 宁娆怜悯地摸了摸他的头:“你不要太过压抑自己的喜好,天子也是人啊。” 江璃一反常态地任由她摸,良久,一字一句道:“天子也是人?” 宁娆一怔,点头。 当然是人了,不然她嫁的是什么? 他又道:“不能太过压抑自己的喜好?” 宁娆怪异地看着他,摸不清他的意图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 江璃勾唇一笑。 他的手轻覆上宁娆的寝衣边缘,把刚才自己亲自穿上的衣裳脱掉。 宁娆触到他眼底灼灼簇火,不由得瑟缩了一下,寻求安慰似的紧抱住娃娃,看他:“你要干什么?刚刚才……不会又要……” 江璃将她缩成一团的身体捋开,无辜道:“是你说的,不能太过压抑自己的喜好。” 言罢,将她压倒在榻,手探向那幽微之处,引得宁娆连连颤栗。 她握住江璃的胳膊,声音里带了哭腔:“景桓……” 江璃拂过她的乌发,将细碎的吻落于她的颊边、颈侧,而后贴在她的耳边,柔声说:“阿娆便是我最大的喜好……” 夕阳慢慢隐入云层之间,镀在人间最后一片绚烂光泽,将粗陋破败的土屋映出了别样的风光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