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璃定定地看她,唇角微弯,俊秀的脸上笑意渐浓,却在一瞬骤然冷却,僵直的手从孟淮竹的手心里抽出来,径直掐住她的脖颈。 迫的她步步后退,一直抵到了墙壁。 江璃冷声问:“你把阿娆弄到哪里去了?” 孟淮竹的脖子被掐住,受制于人,怎么看都难以逃脱。却丝毫不乱,仍妩媚一笑,“陛下好眼力,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 江璃的神情愈加阴骘,声音宛如寒潭玄冰:“阿娆在哪里?” 孟淮竹笑意秾艳,虽然脖子动不了,但却一点不紧张,流露出小女孩天真的好奇,半嗔半娇道:“陛下若是不回答,我是不会告诉你阿娆在哪里的。” 江璃的眉宇蹙了蹙,勾起冷煞的杀气。 掐住孟淮竹脖子的手渐渐收紧,她的脸被憋的通红,喘着粗气,但却仍挂着媚极的笑。 江璃始终神情冷漠,仿佛这要置人于死地的手不是他的。 良久,他的手松开,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孟淮竹捂着脖子猛烈咳嗽,边咳边哈哈大笑。 “皇帝陛下,我猜你对阿娆肯定不止是表面的爱宠与温柔,你一定……”她幽沉了声调,“你一定用你自己的方式折磨过她。你看穿了她有事瞒着你,看穿了她背负着难以言说的辛秘,可是你又问不出来,心中定是愤懑难平的吧,你舍不得杀她,可你有的是能令她难堪,有苦难言的法子折磨她,对不对?” 孟淮竹收敛了笑意,容色冷冽,含着几分讽意:“你本就是个心狠手辣、性情乖张的人,可你当初偏要做出一副和煦佳公子的模样诱阿娆上钩,你猜,阿娆嫁给你之后有没有后悔过?” 江璃薄唇紧抿,面容阴沉至极,隐隐透出戾气。 “惹恼了朕,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他的声调一惯的悠扬有韵味,却毫无温度:“你吃准因为你是阿娆的姐姐,所以朕不会杀你?可这世上有的是能让人于无声无息间消失的方法,连一根骨头都不会留下,到时候,谁又能把你这条命算到朕的身上?” 孟淮竹脸色煞白,不自觉后退。 江璃斜睨了她一眼,眼底尽是不屑,“朕再问最后一遍,阿娆在哪里?” 孟淮竹一边后退,一边瞥向壁橱,故作沉定:“陛下应该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样子吧,送我出宫。” 江璃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四方合着的壁橱,阴郁的面容掠过一丝慌乱,臂袖垂下,掩在里面的手紧攥成拳。 他倏然上前,打开壁橱,从里面抱出陷入昏迷的宁娆,极小心地把她搁回榻上。 而后,熟门熟路地打开壁橱,从里面拿出一件带兜帽的宽大斗篷,扔给孟淮竹,再将崔阮浩唤了进来。 崔阮浩看了一眼包裹在垂沿兜帽下露出的小半张脸,又瞟向榻上昏迷的宁娆,吓得半张了口,半天没回过神。 江璃坐在榻边,把宁娆的手塞进被衾里,道:“你把她带出宫,不要让别人看见她的脸。” 崔阮浩忙躬身应是,心有余悸地看着孟淮竹,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。 孟淮竹回头看向江璃,他的全副心神已都凝在了宁娆的身上,望着她犹如险些失去的珍宝,温情脉脉,几乎快要溢出来。 讥诮一笑,揽过宽大的斗篷,随崔阮浩出去。 长夜漫漫,长安城的街道漆黑延展,空无一人,唯有迎风微颤的油纸灯笼在街心投下昏黄的光晕。 那光晕犹如摇曳不定的萤火在孟淮竹的身上跳跃,流淌,漫过。 她默然停下,望着前边投落下来的身影。 夜风低啸,那人的声音也似乎染了晚风的萧索,有着不尽真实的感觉。 “你不该贸然去招惹陛下,他心思诡谲,深不可测,你这一去又不知会给自己招来什么。” 孟淮竹定了定心神,那被掐住脖子险些窒息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,她不快道:“我若不来试一试,怎么知道他能不能将我和淮雪分清楚。既然现在知道结果了,那么往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