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合龄公主,近来时常往别馆下帖子邀她出游,可惜啊,襄王有梦,神女无心。” 陈吟初在心底冷笑,江偃会喜欢这容貌平平的木头美人?不过是为了他的阿娆不受威胁罢了。 她不由得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后,宁娆啊宁娆,当初选太子妃时已经让过你一次了,这么些年,你该是很得意吧,你有皇后的尊荣,有陛下的独宠,还有……江偃的心。 我本来不想计较了。 你是皇后,就算江偃再怎么肖想,也只是妄想。 可你已经什么都有了,人人还都护着你,爱着你,生怕会有这么一个南燕公主来扰了你和陛下的恩爱,所以就拼命地往江偃那里塞。 凭什么? 凭什么一切的好东西都是你的,凭什么为了你的夫妻和美就要来毁我的姻缘? 陈吟初红润的唇角噙起艳秾的笑,望向宁娆的视线愈发亲近柔和,甚至还隔着众人朝她遥遥举杯,一饮而尽。 宴席到一半,合龄公主出去更衣,陈吟初拿起锦帕拭了拭嘴角,也不着痕迹地跟了出去。 合龄在偏殿前的回廊里扶栏而站,望着夜幕中星星熠熠散落的灯火,一时无言。 陈吟初从她身后走近,温声道:“公主对月斜欹,怕是想家了吧?” 合龄回头,见是她,轻拂了拂身:“陈贵女怎么也出来了?” 陈吟初微诧:“公主记得我?” 合龄轻轻一笑:“贵女倾城之姿,令人过目难忘。” “哦?”陈吟初流露出几分喜意,几分天真:“公主也很是美貌,只是隐隐含愁,可是为了和我那皇帝表哥的婚事?” 合龄神色黯淡下来。 陈吟初看在眼里,又温言说了好些宽慰的话,一直到合龄觉得她亲切,对她有些信任,开始吐露心声。 “我奉父命而来,本没有太多奢望,只求能在大魏的后宫得一席之地,可如今就连这个也是求之不得。再耽搁下去,我可真是要进退维谷,既无颜继续留在长安,更无颜回南燕。” 说罢,拿着绢帕抹起泪来。 陈吟初抚着她的背安慰道:“公主的苦处我这会儿才知道,要说我这皇帝表哥也着实不知怜香惜玉了些,放着这么个美人,也忍心晾着。不过……你只这样哭是没有用的,还得想办法自救啊。” 合龄隔着晶莹泪珠看向陈吟初,抽噎着问:“如何自救。” 陈吟初幽秘一笑,附在她耳边低语。 合龄听完大惊失色,“这……这怎么能行?” “公主觉得这样不行,那么你以千金之躯继续没名没分地待在长安,就行了?”陈吟初看向合龄漆黑的双眸,道:“到底是面子重要?还是公主的使命重要?” 合龄咬着唇犹豫了许久,终于下定决心:“好,我豁出去了。” 陈吟初笑靥甜美,轻轻地将她揽住:“这就对了。” 两人一切如常地回了宴上,继续推杯换盏,等宴席将撤,趁着众位女眷还没走,合龄从坐席站起,冲着宁娆拜倒,恳切道:“臣女自小生在蛮野之邦,仰慕天.朝许久,今日进宫见了这巍峨宫殿和奇珍摆设更觉不虚此行,臣女只叹宴席短促,意犹未尽,不舍离宫。想随娘娘回昭阳殿,再继续向娘娘讨教天.朝之礼。” 话音一落,满殿窃窃私语,女眷们冲着合龄指指戳戳,毫不掩饰鄙夷之色。 皇帝陛下不肯纳合龄为妃,她却不死心,要去缠着皇后。谁都知道帝后情笃,陛下晚上肯定是会驾幸昭阳殿的,这目的也太过明显了。 合龄自小被娇宠着长大,何曾有过这样难堪的时候,可她想到南燕,想到自己的父亲,唯有强撑着。 宁娆自然不可能答应她,略微思索,不过是想找个让大家都不难堪的理由,她望着合龄,道:“公主金尊玉贵,且又是大魏贵客,远道而来,尊体安康牵扯到两国邦交,本宫的殿中都是些粗苯之人,平时将他们纵坏了,只怕伺候不好公主。” 合龄道:“臣女不需人伺候,若娘娘不嫌弃,臣女愿为婢子,侍奉娘娘在侧。” 宁娆和缓一笑:“公主这话越说越没有边际了,本宫何德何能……” “娘娘!”合龄打断她的话,跪着上前一步,泣泪道:“合龄诚心诚意想随侍娘娘,若是娘娘嫌弃,合龄唯有长跪不起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