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下之意,是刘淑仪做下这个局,诓着她兄长吃酒赌钱,输了几万两银子了? 这话不对,道理也不通。 赵盈心里有数,但留雁未必有数。 她索性也不问,冷笑了声:“挺好的,你替人家办了几年事,背叛我,这是你该得的惩罚和报应。” 留雁登时面如死灰,拖着双膝跪行两步,似乎是想要攀上赵盈的裙摆。 薛闲亭怕她撒疯,站起身来,长腿一抬,在她指尖将要碰到赵盈裙摆一角之前,轻踢过去一脚,挡在了赵盈身前。 赵盈拽着他袖口说没事:“她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?” 可薛闲亭也不过稍侧身,让她的视线能够落在留雁身上而已,终究是没彻底从她身前让开。 赵盈也由他去。 不过留雁面上痛苦一闪而过,她才想起来,薛闲亭本来就是个能文善武的。 那一脚便是留了情面,并没如何使力,寻常小姑娘家也受不住。 赵盈摇了摇头,叫留雁:“你去坐着回话。” 留雁越发怕,连声说不敢。 赵盈眯眼看她:“等着我扶你?” 丫头陡然一惊,撑着起身,战战兢兢地往一旁官帽椅坐下去,却又只是虚虚的坐了整张椅子的一半都不到而已。 她坐了,薛闲亭才彻底让开。 “刘娘娘做局坑你们家,无非是要你们活不下去,或是在京城待不下去,再把赏你的银子拿回去而已。 可两千两,于她算不上什么,她是刘府养大的嫡女,眼皮子也没那么浅,至于旁的——” 赵盈的声音宛转悠扬,一出了口,充斥着不信,绕着正堂屋中飘散开来:“她是内宫的淑仪娘娘,在宫外又有母家扶持可倚仗,还要做局才能弄死你们一家?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。” 留雁眼角一抽,就要再跪。 赵盈却明显不耐烦:“说话就说话,你伺候了我几年,知道我烦你们什么。” 丫头听了这话,如坐针毡,干巴巴的吞了好几口口水:“刘淑仪这些年在宫里熬着,手上不干净,她的好多秘密,奴婢都知道,她当然不敢杀奴婢灭口,奴婢捏着她的秘密,随便一样,就能让她万劫不复!” 说起这些,留雁像是激动起来,声儿也拔高了:“她要杀奴婢,奴婢倘或将那些事托付给人知道,奴婢一死,她也保全不了自己,就算是刘家,也保不住她!” 赵盈闻言却只心中惊骇。 她知道黄德安是刘淑仪的人,也知道刘氏这些年大概是勾结外戚。 但要说这两样,能置她于死地,只怕也难。 勾结外戚这种事,又不是刘淑仪一个人干的。 冯皇后多年无所出还能稳坐后位,孔淑妃不多得宠大皇子又体弱多病,可他们母子二人活的顺风顺水,至于姜夫人和二皇子,更不必提。 这两宗事,无非她在昭宁帝面前煽风点火,添油加醋一场,也至多是把刘淑仪打入冷宫。 可说不得过几年刘家中用了,或是赵婉能得个好夫家,刘淑仪也不是没有放出来的可能。 万劫不复—— 赵盈捏紧了拳:“既是叫她万劫不复的泼天大祸,她敢做,焉能让你知道?” 留雁鬓边是挂着汗珠的,目光灼灼望过去:“奴婢不敢欺瞒公主!奴婢伺候公主六年,知道公主最恨人骗您,如今奴婢是为活命,怎么敢诓您!” 她怕赵盈不信她,越发激动:“这些都是奴婢六年来自己一点点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