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留了几盏落地水晶灯,光线并不明亮,应该是有人特意嘱咐过的。 也许天色已晚,有人怕打扰她的安眠。 司恋扶着楼梯款款而下,走到餐厅时,看见先前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已经坐在桌前。 餐桌上摆放着几道清淡小菜。 她的目光从菜肴重新回到男人身上,与他四目相对。 和九个月前的缱绻缠绵不同,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 司恋觉得很痛快。 她太喜欢一周前,在老宅与他重逢时,他听长辈介绍自己时的神情变化。 他的表情很复杂,但她看得清晰。 他在错愕,在震惊,在悔恨,甚至有点无助的绝望。 她巧笑倩兮,顺着长辈的意思开口叫人:“哥哥。” 就像现在这样。 “哥哥,”司恋拉开檀木椅,坐在司贺侧面,“这么晚了你还到我这边来,你对我......可真关心。” 她一如既往地爱笑,眼角眉梢都是愉悦。 “大少爷听说小姐你失眠,特意给你送了药过来。” 王姨端了两碗粥出来,送至两人面前,“都是一家人,兄长关心妹妹,也是应该的。” 司恋刚回到司家,和谁都不熟悉,王姨怕她被冷落会心生失落,便有心促和促和兄妹感情。 “是吗,”司恋小口喝粥,伸筷去夹桌上那盘腌渍百合,“哥哥,你也觉得,我们是一家人吗?” 她的语调里尽是无辜的疑惑,了解一些司家旧事的王姨不忍心,正要帮忙解释时,司贺打断她。 “很晚了,您先去休息吧,我吃完就回主宅。” 王姨被打发走,司恋还是没有收起玩心。 她追问司贺:“你说话呀,哥哥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 “我们是兄妹,是一家人吗?” 司贺的脸已经沉了下来。 他从见她穿着单薄的缎面睡裙下楼,就知道她在故意挑衅他。 她张口闭口就是哥哥,她想看他露出不虞,想看他在悔恨中溃不成军。 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,可不得不承认的是,她使的手段没有半点技术含量,但都成功了。 司贺没有回答她的话,可没等几秒,他就感觉到西裤边缘被什么触碰到。 餐厅除了偶尔碗勺相碰的叮当声,再也没有别的声音。 衣物摩擦声清晰可闻。 他能感受到触碰他的温热从裤腿边缘逐渐向上,沿着他的大腿内侧,停留在了中心位置处。 那里更加滚烫。 他对上了她玩味的目光。 “哥哥,你要是再不回答,我就要用力踩下去了。” 她娇嗔着,“可是我又怕踩坏你,我就吃亏了。” 餐桌下,阴影处,一只洁白的足正紧紧贴在略有起伏的黑色西裤面料上。 黑与白的强烈对比,正如堕入深渊的她与他。 她慢慢压下一点力,感受着他的变化。 “你该好好吃饭。” 司贺的手覆上她的脚背。 天凉,她体寒,脚背冻得像块冰。 司贺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司恋,又既而蔓布她的全身。 是她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温暖。 他握住她的脚,推远,松开手。 温暖消弭。 司恋觉得没意思,看厌了他的克制,她很快将粥碗里的粥喝完,就见司贺在夹刚才那道她吃过的腌渍百合。 她不像司贺一样坐姿板正,闲闲靠着椅背,问道:“你也喜欢吃百合吗?” 吃百合。 司贺顿住了手。 “Lilyanne源自拉丁语,意为百合。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,她希望我永远像百合一样天真美好。” 司恋娓娓道。 “你觉得我的名字怎么样?” “嗯。”他回复她。 “那你喜欢吃百合吗?” 她的话题跳脱出去后又扯了回来。 显然,吃不是表面的意思。 司贺没有继续回答。 见好就收,总不能在游戏还没开始前就把人惹毛。 司恋穿好拖鞋,起身:“你慢吃,我去睡了。” 她离开餐桌的那一秒起,刚才一直挂在脸上的虚假笑意被彻底清除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