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 范翕低着头,声音戚戚道:“你今日还出门么?” 玉纤阿含蓄地笑了下:“不。我晚上有些事,白日要做准备,便不出门了。” 范翕心想果然,她要在今夜流掉那个孩子。 帷帐下,食案被撤掉,侍女们退下。他呆呆坐着,眼皮微掀,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小腹看。 玉纤阿:“……” 她仓皇侧过身,脸红无比,微恼:“范飞卿,请你克制一下。你在看什么?” 范翕唇颤两下,没说话。他盯着她用过了早膳,终在玉纤阿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前走了。之后一整日范翕在忙公务,玉纤阿松了口气,希望他不要再来用那种惆怅又难过的眼神盯着她,却又不说话了。 晚上,玉纤阿洗浴完,做好准备,让侍女去唤那位被她请来的医者过来。她回了自己的屋舍等候医者过来,刚进门,她掩口诧异,因看到范翕竟然坐在她屋中,他仰头安静地看她,好似已经等了她许久。 玉纤阿压低声音:“你干什么?不是说与我不往来了么?夜里来我这里干什么?你还不趁人没发现前快走!” 范翕坐在她床上,定定看着她,说:“玉儿,我都知道了。你让人去请那医者了吧?你别再瞒着我了。” 玉纤阿一怔,垂下眼:“原来你知道了呀。” 她低声:“这、这也没什么……” 范翕惨声:“怎会没什么?我怎忍心看你受苦?” 玉纤阿眨眨眼,道:“也、也不算苦……” 范翕向她伸手:“玉儿,过来。” 玉纤阿见他难过地望着她,伸出的手都在轻微发抖。她心中微酸,没想到范翕这样心疼她。她便走了上前,被他握住手,又被他揽到了他怀中抱好。他下巴抵着她发顶,周身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她。玉纤阿好久没被他这样抱过,一时心神恍惚,竟有些眷恋。 他抱着她,低声:“没关系的,玉儿。我陪着你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你难受的话,骂我打我便是了。我不会离开你,让你一人经受此事的。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,再不会让你受苦了。” 玉纤阿目中微红,水光浮起。她本觉得没什么,可他声音里充满了对她的怜惜,他这般抱着她让她不要害怕,她竟一下子生起了委屈……她微微哽了一声,觉他抱她腰的力道收紧。 范翕搂着她说安慰她的话:“我知道很痛,但是如果我在的话,你会不会好受一些?你即使疼得厉害要喊的时候,我也会在的。玉儿,你真傻,为什么受这样的委屈?这种事,本该我陪你一起的。明明是我们一起犯的错,为何你独自承受?玉儿,别怕,这个关,我会与一起度过的。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一个人?” 玉纤阿眨了眨眼:……其他的也什么,只是怎么就是他们一起犯的错了? 她说:“不,是我一人的事,和公子无关。” 范翕声音便喑哑得好似要哭了:“到了这一步,你还为我着想。我真是混蛋。” 玉纤阿听得有些茫然了。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。 直到范翕的手,隔着衣衫,捂在了她的小腹上。他轻轻揉了下,玉纤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。她一把推开他,从他怀中退出。她万没想到他光明正大占自己便宜:“你要干什么?你为何、为何要……碰我腹部?” 看她这样抵触,看他的眼神好似看采花贼似的,范翕心里知她必然怨他,他也怨自己啊。他不与她争执,只目中忍泪,悲凉无比地自嘲:“孩子都要没了,我这个父亲都不能碰一下么?我的罪,在你眼中已大到这般地步?” 玉纤阿:“……” 她愕然无比:“孩子都要没了?谁的孩子都要没了?谁要生孩子?” 范翕:“……” 他也意识到不对了。 他小心问玉纤阿:“你不是……要选今晚流掉我们的孩子么?” 玉纤阿:“……” 他态度笃定,她被他说得有些恍惚,喃声:“我都没有怀孕……为何要流掉孩子……” 范翕沉默。 玉纤阿沉默。 二人对望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