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。我再不相信你了!” 她想笑,但现在又不是笑的时候。玉纤阿硬着绷着脸摆脱掉范翕,作出气闷的样子出了门,将他一人丢在了屋后。 —— 次日早上用膳时,连老妪都看出范翕和玉纤阿之间气氛的微妙。因女郎一早上都是板着脸,不理她那个兄长。那个清隽的郎君倒是一早上都好声好气地跟前跟后,和他妹妹说话。 玉纤阿却一声不吭。 老妪叹气,想这对兄妹估计闹别扭了。 通常情况下,这般别扭外人搅和不好,需要二人自己解决。老妪私下里找两人谈了话,那妹妹不吭气,哥哥却满面后悔,老妪便明白当是哥哥惹了妹妹。老妪提供了些哄女孩儿的经验,摇着头出门了。玉纤阿本想跟着去,硬被老人家留了下来。 玉纤阿坐在院中摘菜,心不在焉间,并不关心范翕为何不在院中。 她想他眼睛既然看得见了,那自然爱去哪里去哪里。她才不关心他。他居然骗她……莫非是报复她之前哄他自己失忆的事? 可这怎能一样? 那时明明是他见了她,不等她开口,就认定她失忆。她不高兴于他的强势,才故意不说真话。但是这一次……她和范翕逃亡,一路磕磕绊绊,她为了回去救他,硬是从马上摔了下来。她骨头摔得痛,身上全是清淤,她怕范翕难过,一直没告诉他。 她现在坐在这里,都觉得自己的骨头痛。 他估计还以为她的不舒服是因与他行周公之礼的缘故吧。 她因怜惜他而一径忍着伤痛不说,她怕他因失明而害怕,一直和他说话引他开心,她身体那么不适,还和他一起去镇上陪他看大夫……玉纤阿目中凝了泪,觉得范翕可恶十分。 她眼中雾蒙蒙时,旁侧忽递来一束花,吓了她一跳。 玉纤阿抬头,看到失踪了一早上的范翕从篱笆门外探身,将一束花递来,噙笑望她。看她目中含水,范翕愣了一下。他微尴尬:“你不喜欢花?” 玉纤阿答:“花挺好看的。你眼睛既没瞎,怎么不多摘几朵好看的花?” 范翕柔声:“我哪有那般心思。女郎都喜欢花,你不喜欢么?你喜欢什么,告诉我好不好?” 玉纤阿答:“我喜欢你离我远一些,不要碍我眼。” 范翕脸微微沉下,他低斥:“放肆!你竟这样和我说话?” 他好歹是王朝七公子,谁见他不是客客气气的?被女郎这样甩脸子,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。 玉纤阿瞥他:“我一径这样说话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若是不满,杀了我便是。” “你!”范翕气结。 范翕说:“我没见过如你脾气这么坏的人。” 玉纤阿震惊:“你没见过么?你真的没见过么?你通常不照镜子的么?” 范翕被气得无言,知她是讽刺他,说他脾气坏。可是在她面前,他脾气什么时候坏了? 他扔了花,推门入院。他站到坐着的玉纤阿面前,低头看她许久。他蹙着眉,恶狠狠地瞪她。玉纤阿也不认输,仰头而望。过一会儿,范翕的目光便软了下来。他闭目,忍了忍怒意。 一会儿,范翕蹲到她面前,笑道:“好吧,随你吧。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,我知道你这样是因你喜欢我。” 玉纤阿:“呸!” 范翕说不生气,便当真不生气。他蹲在她旁边,看她摘菜,便也好奇地来帮忙。他故意逗引玉纤阿,将她身前竹篓中洗好的菜翻得乱七八糟。玉纤阿忍怒,不搭理他。但是夏日炎热,范翕非要凑到她跟前,还和她越挨越近。 玉纤阿说:“你不要离这么近。” 范翕当没听见,他睫毛纤纤,气息几乎快拂到她面上,倾身:“这是什么菜,你教我怎么摘啊?” 玉纤阿脸红透。 不是羞涩,而是生气!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