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,伸手碰触他腰上的伤,欲为他上药。她知道他重伤之下心情会极为低落,她又知他现在不喜欢她靠近,她只能小心而轻手轻脚,尽量不惊醒他…… 范翕闭着眼,因为失血和疲惫而精神衰弱。但他是知道周围动静的。只是因为这是在他的地盘,他很累,不想睁眼不想说话。想有人看到他在睡着,应该就会自动出去了。 谁知道这人没出去,还将手挨上了他的腰际。 大约是想为他包扎? 此人一点点解开他的腰带,拿着剪子小心剪开他那与血混在一起的衣裳。因怕弄痛他,此人的动作极为轻柔,范翕几乎感觉不到痛。因此人稍微用力一下,就停下,让他缓一下才继续……如此熨帖。 范翕心中诧异,想这里居然有这么温柔的军医? 可是虽然他很温柔……但是其实也没必要啊。 直接撕开衣料不就行了,这么一点一点地磨,虽然范翕不痛了,可是他不耐烦了……范翕睫毛轻轻颤抖,睁开了眼,将手按在了放于自己腰间的那只手上。范翕唇角噙笑,原本都打算温和客气地对军医说“请先生不必这样顾忌我”了,他睁开,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那张普通无比的少年脸时,唇角僵住了。 玉纤阿:“……” 范翕:“……” 范翕将她搭在他腰上的手推开,声音虚弱却冷冽:“滚。” 玉纤阿手被他推开,看他皱着眉艰难地侧过身,他手捂住他的腹部,闭上眼连看都不想看她,更罔论被她碰了。玉纤阿怔一下,铺天委屈便席卷了过来。她实在不懂他为何这样排斥她。 玉纤阿抿唇,不打算如此放任不管。 范翕侧过身,很明显是不想玉纤阿碰他。但是玉纤阿这一次居然倾过来,手又重新握住他的手。他手一僵,欲甩开时,玉纤阿坚决道:“不行,公子,你的伤必须包扎。” 范翕眉蹙得厉害。 他现在受了伤,不想和那小厮动武,因此他只是口上喝退人:“你把东西留下,我自己会包扎,不用你。” 玉纤阿沉默一下。 她松开了他的手。 范翕听到身后人站起来的动静,他微微舒口气,僵硬的肩膀悄然放松,想这人可算能走了。谁知玉纤阿没走,她只是站起来,绕到了范翕对面,重新跪了下来。范翕睁开眼,与跪在面前的少年郎面对面。 范翕冷声:“你忤逆我?” 玉纤阿道:“不敢忤逆公子,只是有些事我实在想不通,想求公子一个说法。为何公子自那夜之后那般排斥我?我自认没有做过什么恶事,且在公子的一众仆从中,我当是将公子服侍得最舒服的那人。为何公子不责其他人,偏偏不待见我?我想请公子指教,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,才让公子不喜我?” 范翕目中浮起怒意。 这少年垂着眼跪在他面前,与他说着这样的话,眼睛却还是低垂着,宁可看他的手,也不肯看他。 如此欲盖弥彰!到此都执迷不悟!有何好说的! 范翕冷声:“你做错了什么,你心里清楚!” 玉纤阿不怕他的怒火,坚定道:“我不清楚,请公子明示。” “你!”范翕一下子坐直,不理会腰上重新汩汩渗出的血。他唇颤了两下,想说什么又中途止住,他呵一声,手撑着地便要起身离开。 玉纤阿握住他的手腕。 范翕大怒:“放手!” 玉纤阿不肯他就这么走了:“请公子明示。” 范翕胸脯起伏,怒无比:“我不明示!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!” 他欲甩开她的手,可是他受了伤,不动武时,她握得又很用力。他甩不开她的手,他浑身颤抖,更觉得两个男人握手很恶心……尤其是月奴握他的手!范翕面色微扭曲,他转头抬手就欲杀了她。 他冰凉的手贴在了玉纤阿的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