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玉女就好。 场面实在乱得不成样。 祝吟本不想管这事,现在却不得不出面了。她下了车,无奈叹:“于女郎,九公主,都停下来吧,莫要闹了。” 于幸兰这才悻悻地收了手,过来犹疑地请安:“……嫂嫂。” 毕竟已经不是太子妃了,她也不知该如何称呼祝吟。 祝吟摇了摇头,温声:“于女郎,你看在我的面上,先让了路让我们进城可否?” 于幸兰问:“太子……不,夫人的夫君呢?” 祝吟道:“夫君先行入洛,比我们进城得早,你没见么?” 于幸兰茫然摇了头,又红了脸。她只顾着等范翕,根本没在乎范启。 现在有祝吟拦着,于幸兰才让了步,放过这行车队。而之后,范翕入王宫拜见卫天子。于幸兰又转了性,不凶他了,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起进宫,好为他在自己的姑父面前多说几句话。 —— 范翕和范启兄弟都被留在了王宫,夜里未回。 而傍晚,公子翕的车队入了自己在洛的府邸,昏迷的玉纤阿被侍女们带入一屋舍继续睡。玉纤阿睡醒后,已经满天星斗,天光昏昏了。待在陌生的屋舍中,玉纤阿将窗子打开。立于窗前,她拧着眉,手揉额头,想不通为何自己会睡这么久。 下午那酒……竟让她昏睡到了现在? 姜女从外进来,玉纤阿与她闲话两句后,看姜女端盆动作极为费劲。玉纤阿吃惊:“你手怎么了?” 姜女就迫不及待告状,说下午时那于女郎有多凶悍。姜女挽袖子让玉纤阿看,她的手臂竟肿了一些。姜女说若不是奚妍公主阻拦得及时,她的脸就要毁容了,现在只是手臂被鞭子擦了一点,已经算那于女郎仁慈了。 玉纤阿眉皱得更深,更恼:“我竟睡了一路,没见到那位女郎。” 之前她入洛邑前,还想过见见范翕那未婚妻。 不管是玉纤阿还是姜女,此时都对范翕没有疑心,都以为玉纤阿只是喝了不能喝的酒,醉晕了一下午,将那事给睡过去了。 玉纤阿让姜女坐下,拿了药膏给姜女的手臂上敷药。低头时,玉纤阿目光闪烁,喃声:“这世上竟有能将我喝倒的酒,我第一次碰上。” 姜女不以为然:“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。你说你千杯不倒,但你也未必如你所说的那么厉害。世上总有能灌醉你的酒。” 玉纤阿轻轻摇了下头,没多说。 —— 然她此人生性多疑。 她因爱慕范翕,不曾疑范翕在酒中下了药害她。她只是觉得世上有能灌醉她的酒,这让她十分不安。 她自幼在薄家长大,不知喝了多少名贵的酒下肚。她喝酒如喝水,从来不醉。她正是靠这样的技能,与那些觊觎她的男子们拼酒,也丝毫不惧。世上从来没有能喝赢她占她便宜的郎君。 如今世上突然多了这么一种能灌醉她的酒,玉纤阿是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的。 次日,玉纤阿便想向范翕问话。 但范翕回到洛邑后就格外忙,玉纤阿扑空了几次,府上仆人都说公子被天子扣在王宫中,每日走得早,回得晚。女郎若有事,告诉他们一声便可,他们自会转达公子。 玉纤阿自然不是那类在郎君忙碌时还要去打扰人家的人。 她问起她那日的酒,仆从们就茫然了。仆从们为玉纤阿带来了一些酒,玉纤阿试了几天,却觉得不是那天的味道,且她也并未醉。仆从们再没法子了,玉纤阿不为难他们,她准备自己出府,去酒肆中问。许是洛邑有她没喝过的酒。但是这一次,她想出府,就换成渝出现了。 成渝是玉纤阿认识的。 立在府门口,成渝说:“我可将洛邑独有的酒带来给你,你不必出府。” 玉纤阿温温和和道:“不必如此麻烦。我自去酒肆问问便是。” 成渝:“公子给你喝的,民间可不会有。你问也问不出。” 玉纤阿:“我自有我的手段,不必你操心。”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