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叹一声,又兴致到来,突让马车停下,拉着玉纤阿要出去逛洛邑街市。 玉纤阿被整得懵懂。 英俊的郎君像个少年郎一样风风火火,没有什么烦恼,又身材高大、时常带笑。他强行拉着她边晃边逛,玉纤阿都有些居于下风,插不上话。他是和玉纤阿行事风格完全不同的那种人,张扬放肆,少年风流。玉纤阿生平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人—— 这种人不和她玩心眼,对她以诚相待。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写在眼睛里,看似最直爽,心中又最剔透。 玉纤阿被姜湛扯了一天,到傍晚时他还提出要带她一起出城看灯,玉纤阿再是擅伪装,也被他吓得花容失色。而姜湛盯她微变的脸色一眼,又哈哈大笑:“你怎么这样不经吓?逗你的。我看你神情恹恹,想让你高兴一些。” 玉纤阿低声:“我太过柔弱,扫了公子的兴。” 姜湛淡淡道:“那倒没有。你肯陪我一日,必然是有事求我。现在想求我事的人太多了,你还肯花心思,已经不错了。” 玉纤阿盯着他,并不意外,眸似水洗。 二人立在一处铺子外的檐下说话,见灯火渐次亮起,姜湛转头看玉纤阿。本以为玉纤阿听他这么说会露出被发现的慌张神色,却见她仍是恬静笑着,衣袂微扬。她清新婉约,立在月下,人与月光交相辉映。 姜湛看得怔住,眼神微暗。他喃声:“玉女……有人说过你生得极美么?” 玉纤阿答:“无数人说过。” 姜湛:“……” 他的一通甜言蜜语被她不解风情的回答堵了回去,他噎了一下,笑起来。姜湛说:“你呀……好吧,我送你回去?” 姜湛迟疑下:“若有可能,你还是从范启府上搬出来吧。” 玉纤阿眉轻轻一动,猜到范启出了事。她不动声色,柔柔向姜湛道谢,却又说不必姜湛相送,她还有些事要做。姜湛无所谓地耸了下肩,第一次见面,他也不好将佳人逼得太紧。只姜湛转身要走时,玉纤阿追了一步:“郎君,你我改日还能相见么?我有事想请郎君相助。” 姜湛回头对她笑:“我早知道你有事求我。改日你帮我一件事,我就帮你如何?我改日再找你……” 玉纤阿怕他发现自己并不住在范启府上,便急急道:“三日后我于此地等公子!” 姜湛意外,却无所谓地点了点头。他再次赞叹般地看美人一眼,转身入了人群,渐渐走远。而等玉纤阿看不到人了,她回头,见姜女用敬佩的眼神看她,成渝冒了出来,用一言难尽的生气眼神看她。 玉纤阿微笑。 她说:“我只是认识了个朋友,你们为何这样表情?” 那二人表情各异。 玉纤阿便走入人群,去找医馆。姜女还好,她只是心里生忧,怕公子翕发现玉女背着他和人偷情。成渝却非常生气,觉得玉女太过分。他看得清清楚楚,玉女将那个郎君迷得神魂颠倒…… 玉纤阿不赞同成渝的眼神,柔声:“你太夸张了。公子湛性情开放,喜结交新朋友。没有你以为的意思。” 成渝冷冷道:“你莫忘了我也是男子。我难道看不出男子对你的心思么?若是不曾对你有好感,如何会答应与你相约?你太过分,竟和男子私会。我……我要告诉公子!” 玉纤阿瞥他:“不许告状。” 成渝面无表情。 玉纤阿道:“我自会将此事与公子说,不用你胡搅蛮缠,说三道四。” 成渝:“你!果然目不识丁!胡搅蛮缠不是这样用的。” 玉纤阿慢悠悠道:“成渝,我没有背叛公子。但是公子近日极烦,你若拿一些小事去烦他,惹他生气,跟我争吵,我和他争吵都是小事,但你不担心他的身体么?他可能承受住与我争吵后的刺激?他现在的身体……你也是知道的。” 成渝怔住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