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南王瞥了儿子一眼,淮南王世子便不敢再吭声,老老实实地住了嘴。 “永宁,此次之事,是你办得不妥。”淮南王就事论事:“替考已够荒唐,被莲池书院的夫子察觉,更是万万不该!” “眼下谢明曦大出风头,正是风口浪尖之际,你稍稍隐忍一二。来日方长,过了这一阵再做打算。” 永宁郡主平日骄傲跋扈,在淮南王面前全然一副小女儿做派,红着眼睛点了点头。 淮南王又道:“京城女子书院十余个,莲池书院未考中,也别让云娘荒废了。送她去白鹭书院。” 白鹭书院也是汇聚京城贵女之地。在京城中同样颇有名气。仅次于莲池书院。束脩之贵,令人咋舌。是未考中莲池书院的学生们的最佳选择。 永宁郡主无奈地点点头:“父王所言甚是。我也有此打算。” 淮南王淡淡吩咐:“你明日就去谢家,操持喜宴!” 永宁郡主一惊,霍然抬头:“父王!” “你是谢家主母,庶女考中莲池书院头名,这份荣耀风光,理当属于你。”淮南王冷静得近乎冷酷:“你便是做戏,也得做得好看些。免得让人看了热闹笑话。” 确实是这个道理! 她此时表现出嫡母风范,日后暗中对谢明曦下手,才不会过分惹人生疑。 永宁郡主深深呼出胸口闷气:“多谢父王提醒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 淮南王目中露出满意之色:“永宁,你自小便聪慧过人。可惜招郡马的眼光实在不佳!只是,现在说这些都迟了。既是做了谢家妇,便要彻底掌控谢家。如此,行事才能但凭心意。” 最后一句话,说得意味深长。 永宁郡主心里一跳,拿不准父王是否猜到了自己的打算。转念一想,便是猜到了,又有何妨? 不管到了何时,父王总会站在她这一边! …… 隔日。 永宁郡主一大早便回了谢家。 永宁郡主忽然归来,别说丁姨娘心中惴惴,便连谢钧也是一阵惊惶。 用宫中御制的伤药敷了一夜,永宁郡主脸上的青淤散了大半,看着也没那么醒目了:“明娘此次考取莲池书院头名,是谢家喜事,少不得设宴。” “我这个嫡母,总得出面操持,免得被人闲话。” 谢钧:“……” 太阳莫非是打西边出来了? 眼前这个说话通情达理的女子,真的是跋扈的永宁郡主? 谢明曦心中哂然一笑。 通情达理这四个,和永宁郡主从来沾不上边。她必有所图。 “多谢母亲!”做戏总得有来有往。谢明曦一脸感动:“有劳母亲费心了。” 永宁郡主按捺下当场翻脸的冲动,随意地扯了扯嘴角:“你叫我一声母亲,我为你操心忙碌,也是应该的。” 谢明曦关切地问道:“为何不见二姐一起回来?莫非二姐因未考中莲池书院之事,哭肿了眼不宜出门?” 众人:“……” 永宁郡主抽了抽嘴角,将心头蹭蹭上涌的怒气按捺下去:“她确实哭了一日。我没带她回来。” 永宁郡主的脾气,今日实在是好得不像话。竟然到现在都未翻脸动怒! 谢钧满心惊诧,顺势下台。冲着永宁郡主深深躬身赔礼:“昨日是我一时冲动,冒犯郡主。事后回想,委实有愧。恳请郡主大人大量,饶过我这一遭。” 比起脸上只余浅浅印记的永宁郡主,满头满脸都是伤痕的谢钧就凄惨多了。 永宁郡主看他一眼都觉嫌恶,勉强按捺着脾气应了句:“过去之事,不必再提。” 然后,便借口设宴忙碌,回了荣和堂。 谢钧自觉此事已经过去,心神大定。对谢明曦笑道:“你母亲到底还是心疼你。” 谢明曦扯了扯嘴角,随口应了声是。 丁姨娘身为女子,最知女子心眼小爱记仇。永宁郡主这般大度,愈发令她惊惶不安。心中默默安慰自己。 谢元亭虽是庶出,却是谢家唯一的子嗣。 永宁郡主日后也得靠着谢元亭养老。便是再心狠手辣,也不会对谢元亭动手。 倒是谢明曦,此次彻底激怒了永宁郡主。也不知永宁郡主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她……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