辩驳的勇气:“皇后娘娘明鉴。永宁这些时日一直在府中养病,谁也没见过。事关太后的流言,和她并无关系。定是谢家胡乱造谣。” 俞皇后唇角讥讽的弧度更深了些:“永宁往日未提,谢家人又如何敢胡乱猜疑?说到底,皆因永宁而起。” “皇上发雷霆之怒,也正因看得清楚想得明白。” 事到如今,永宁郡主是怎么也撇不清了。 淮南王恼恨不已地将这笔账都记到了谢明曦的头上。 便是此时奈何不了谢明曦,日后也绝不能放过她! 俞皇后似是窥出了淮南王脑中的阴狠念头,不疾不徐地说道:“永宁进慈心庵里养病,淮南王不必多虑,本宫自会命人好生照料她。” 然后,意味深长地又说了一句:“若明曦有任何不测,本宫少不得要将账都算到永宁头上了。” 淮南王:“……” 淮南王既惊又怒,霍然看了过去。 端坐在凤椅上的俞皇后,明艳端庄,凤仪无双。微微扬起的嘴角,却无情而冷漠。 这是来自俞皇后的警告和提醒! 他胆敢对谢明曦动手,永宁郡主休想多活一日! 好一个谢明曦! 好一个俞皇后! 面对满眼怒火的淮南王,俞皇后岿然未动,淡淡问道:“本宫的话,淮南王可记下了?” 淮南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臣记下了。” “既然记下,便跪安吧!”俞皇后露出独属于胜利者的微笑从容。 淮南王咽下喉间的愤怒不甘,面无表情地告退,离开椒房殿。 俞皇后看着淮南王略显僵硬的背影,目中闪过一丝快意。 淮南王一直暗中支持四皇子,俞皇后自然看他百般不顺眼,早已想将这颗眼中钉拔除。只是,淮南王是个滑不溜手的老狐狸,平日极难抓住他的把柄。 此次谢明曦出手,将永宁郡主闹得灰头土脸,又牵连到了李太后。俞皇后顺势而为,一举数得,狠狠出了心头一口恶气。 玉乔轻声来禀报:“慈宁宫里有人来报信,太后娘娘病了。” 俞皇后眸光一闪,站起身来:“随本宫去慈宁宫。” …… 李太后每年总要“病”上几场。 俞皇后身为儿媳,少不得要伺疾。宫中皇子妃嫔们也要轮流伺疾,建文帝颇为孝顺,也会亲自伺疾。 这也是李太后惯用的伎俩了。闲来无事,以折腾俞皇后为乐事。 不过,这一回,李太后的病倒不是装的。身为一朝太后,李太后颇重脸面,此次流言纷扰,却是生生地将她的脸面扔到了地上。 建文帝的怒火,令她这个太后无地自容,难堪无比。年近六旬的人了,禁不住这等刺激,一夜过来,便病倒了。 宫女们不敢怠慢,立刻到椒房殿来送信。 俞皇后进了慈宁宫,先进了李太后的寝宫。 李太后面色暗黄,恹恹无力地躺在床榻上,一看便知是真的病了。坐在床榻边诊脉的赵太医,听闻脚步声,立刻起身行礼:“微臣见过皇后娘娘。” 俞皇后温声问道:“赵太医,母后凤体如何?” 太医院里共有十几个太医,一个个医术精湛高明。赵太医医术不算最佳,却颇通钻营。暗中向俞皇后投诚后,在俞皇后的指使下和卢公公搭上了线。一跃成了太医院里的红人。 太医院的院使已年迈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赵太医会是下一任院使。 赵太医恭敬答道:“太后娘娘忧思过度,又受了风寒,凤体违和,要仔细将养才是。” 站在一旁的另两位太医,也张口附和:“太后娘娘凤体无大碍,不过,不宜操心烦忧。” “正是。” 俞皇后略一点头:“你们三人斟酌开方吧!” 三个太医去一旁会诊开药方,俞皇后到了床榻边坐下,满面忧色:“母后可得多保重凤体。” 李太后睁了眼,目中闪过一丝恼怒。 婆媳相斗数年,根本无半分情意可言,恨不得你死我活。只差没彻底撕破脸了。 俞皇后“关切”的目光里,分明都是嘲弄和讥讽。 “哀家不想看见你,”李太后疾声厉色,奈何有气无力,全无平日威风,倒有些滑稽可笑:“你立刻滚出哀家的慈宁宫。” 俞皇后神色未变,目光扫过李太后床榻边的几个年轻美丽的宫女:“你们几个身为宫人,伺候不力,令母后陷入病痛。来人,将她们几个拖出去,各打五十板子!” 几个貌美的宫女满面惶恐,一起跪下求饶告罪。 李太后怒急攻心,怒目相视:“混账!哀家的人,如何轮得到你来处置!” 俞皇后慢条斯理地应道:“连母后的身体也伺候不好,要她们还有何用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