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太医是太医院里资格最老医术最佳的太医,平日在宫中也有几分体面。今日受此羞辱,叶太医也忍无可忍,挣扎着爬起来:“微臣没这个能耐替王爷诊治,这就进宫请罪!” 然后,一怒离去。 淮南王世子额上青筋直跳,一副要追上去继续揍人的架势。 淮南王世子妃也被吓了一跳,忙上前拦住暴跳如雷的淮南王世子:“世子爷,现在要紧的是先救醒父王。” 压低了声音急急低语:“那一家子被关在府里,到底该如何处置,还得由父王定夺。这等时候,世子爷何苦和一个太医较劲生气。” 淮南王世子阴着脸,咬牙怒道:“天生这副脾气,我哪忍得了!” 淮南王世子妃:“……”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,这句话半点不假! 就在此时,府中管事惨白着脸来回禀:“启禀世子,柳儿和那一家子,不知被谁下了毒,竟一起七窍流血毒发身亡了。” 淮南王世子脑中轰地一声响。脑海中闪过两个字。 完了! …… 几个平民百姓,放在平日,死就死了,绝不会惊动帝后。 可今日,柳儿一家在众目睽睽之下拦着花轿大闹一场,此事传得沸沸扬扬。建文帝想不知道都不可能。 听闻事情的始末后,建文帝心中极为不快,看在淮南王府今日操办喜事的份上,暂做不知罢了。 待到隔日,头上有伤的叶太医前来请罪,自承无能时,建文帝终于动了心火。 紧接着,卢公公又前来低声回禀:“启禀皇上,淮南王府昨夜有几条人命暴毙,听闻是服毒而死。” “刑部佟尚书惊闻此事,已派刑部仵作和捕快前去。佟尚书就在移清殿外,不知皇上是否要召见?” 建文帝的脸上掠过一丝愠怒:“宣佟尚书!” 佟尚书今年未至五旬,看着却格外苍老,头发也白了大半。可见刑部事务繁忙,操心劳碌。 能劳动佟尚书亲自来回禀,皆因此事关系到淮南王府。这一起命案,要怎么查怎么断案,就得看圣心如何了。 能至刑部尚书之位,佟尚书自有城府,三言两语将事情道来之后,便住了口,并未多舌多问。 建文帝神色阴晴不定,过了许久,才道:“淮南王还在病中,此事暂且压一压,慢慢审问。” 也就是说,不能闹得满城风雨,不能令淮南王府颜面扫地。 到底是执掌了多年宗人府深得圣眷的淮南王!王府里闹出这么多事,建文帝依然要袒护三分。 佟尚书心中了然,恭敬领命:“臣遵旨!” …… “临江王下手真是狠辣!” 盛渲神色微冷,俊美绮丽的脸孔如笼上一层阴云,声音也骤然沉了下来:“为了栽赃陷害淮南王府,竟如此迫不及待,昨夜便下了杀手。” 整整五条性命,俱都中了烈性毒药,七窍流血而死,死状十分凄惨。 这五个人,都被关在淮南王府,由淮南王府的侍卫严守。现在五人都死了,淮南王府浑身长嘴,也无法撇清。 事发后,有两个侍卫一并服毒自尽。 这两个侍卫,显然便是临江王安插在淮南王府的死士。 至于河间王,往日不过是个闲散亲王,还没这等能耐。 如今河间王和临江王沆瀣一气,联手对付淮南王。淮南王在病中精力远不及平日,二来儿孙都不争气,屡屡拖后腿,便是再精明厉害,此时也已彻底落入下风。 在建文帝的授意下,刑部一力压下此事。此事也暂未传开。 只是,瞒得过普通百姓和官员,却瞒不过消息灵通的有心人。 盛鸿身为皇子,对宫中和淮南王府的动静了然于心。自然清楚建文帝是何等震怒!哪怕一时未动手处置淮南王府,也是看在淮南王重病不起的份上。 淮南王府,已彻底失了圣心。 败落之势,无可挽回。 盛鸿乐见这样的结果。可想到五条性命就此陨落,心里却又涌起复杂难言的滋味…… 谢明曦静静地看着盛鸿,忽地冒出一句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同样心狠手辣?视人命为草芥?” 说到底,她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。临江王和河间王是被借力的刀而已! “明曦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盛鸿定定地看着谢明曦,轻声道:“淮南王府根深叶茂,想彻底除掉何其不易。” “你费尽心思,设下连环计,借势而为,终于彻底弹压住淮南王府!” “我没有怪你。我只是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