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,出了移清殿就哼了一声:“好大的架子!”屁事没有,就是特意叫他们过来,磨搓敲打,一逞威风……呸! 鲁王心里也默默呸了一声。 所以说,亲爹坐龙椅和兄弟坐龙椅全然不是一回事。 建文帝再严厉再无情,也是他们亲爹。儿子们犯错,动了雷霆之怒后,总会护着儿子。儿子们低头也低得理所应当心甘情愿。 现在对着兄弟低头,心里岂能痛快? 当然了,现在最不痛快的人是宁王。 闽王瞥了阴沉着脸的宁王一眼,心里稍稍舒畅了一些。故意往宁王胸口插刀:“四王兄可知晓是谁人在背后谋害妻弟?” 宁王冷着脸:“和我无关的事,我怎么会知道。” 闽王毫不介意被言语讥讽,继续叹道:“七弟也是晦气。高高兴兴地去就藩,途中竟遇到连环刺杀。皇上也是动了真火,这回是定要查出真凶严惩了!” 宁王冷笑不语。 闽王压低了声音:“四王兄近来还是小心为上。” 宁王怒目相视:“你说这话是何意?” 闽王一脸冤枉无辜:“我好意提醒,你不领情也就罢了,怎么倒生起气来了。” 宁王一肚子怒气无处可泄,被闽王这一挑衅,顿时火冒三丈,猛地上前。闽王半分不惧,嘴角扯出一抹冷笑:“怎么,要在这儿动手不成?” 鲁王见势不妙,立刻拦下宁王:“不可莽撞!” 建安帝虎视眈眈,就等着一众弟兄出纰漏! 宁王冷冷地盯了闽王一眼,转身离去。 …… 宫中不便多言。 鲁王随闽王一起回了闽王府。 鲁王和闽王原来不算特别亲近,这几个月来,大概是处境相同之故,倒是比往日走动密切多了。 换做往日,鲁王绝不会“多管闲事”。此时,却皱眉责备:“你、何苦挑衅?” “看他那张脸,我心里就不痛快。反正,他也不敢真得在宫中动手!” 闽王收敛了嬉笑之色:“二哥,我有种预感。这一局,只怕不止是谋害七弟,我们三个留在京城的藩王,少不得被卷入其中。” 鲁王一惊,也皱起了眉头:“你的意思、是、皇上想借机动手?” 建安帝强留藩王在京,用意叵测。几个藩王,心中也暗暗提防戒备。 闽王这一说,鲁王立刻警觉起来。 闽王沉声道:“我也说不好,只是,心里总有些不妙的预感。” 山雨欲来风满楼! 鲁王沉默下来,闽王也未再出言。 相对无言良久,鲁王才叹了一声:“总之,我们、日后、都小心一些。” 若是建安帝设下这一局,想对付的人必是宁王。有宁王挡在前面,他们两个倒是安全多了。 只是,心里不免生出唇亡齿寒的悲凉! …… 闽王的预感半点没错! 隔日小朝会上,佟尚书呈上了一份证词。钱驿丞终于招认,前来送信之人曾露过面,自称是宁王府的人。 没等宁王自辨清白,建安帝便勃然大怒:“这等证词,焉能取信!这个恶徒,定是胡乱攀咬宁王。朕相信,宁王绝不会暗中指使人谋害蜀王!” 佟尚书沉声应道:“微臣也信宁王殿下。” “不过,犯人这般招供,总不会是无的放矢。或许是宁王殿下府中,有人擅作主张私自所为。也或许是宁王殿下的仇敌,故意构陷此事陷害殿下。不管如何,此事都要查个清楚明白!” “微臣恳请皇上,彻查宁王府众人。还宁王殿下清白名声!” 建安帝怒气稍褪,略一点头:“如此说来,倒也有理。” 然后,看向面沉如水的宁王,掷地有声地说道:“宁王,你放心,朕绝不会容任何人构陷污蔑于你!朕这就命刑部和宗人府联手调查此事。” 做戏都做得这般敷衍! 看来,是打定主意要将这盆污水泼到他头上了! 也得看看他乐不乐意背这口黑锅! 宁王目中的讥讽几乎要化为实质:“臣弟多谢皇上了。” “不过,只凭一张证词,便要彻查臣弟府中所有人,未免太过荒谬无稽了。” “今日要查宁王府,明日是不是就要查鲁王府?后日就该轮到闽王府了吧!又或者,以后想查众阁老尚书侍郎府,也捏造个莫须有的证词出来便可?” 一张口,就将小朝会中所有人都拉下了水。 言辞中直指建安帝有迫害藩王之嫌! 建安帝面色骤然难看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