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鸿看向李阁老,犀利反问:“逆贼一直在以皇上性命相胁。他们若真想要皇上的命,早就能一杀了之。为何一直拖延至今?” “他们费了这么多周折,到底要做什么?” “以李阁老之精明睿智,莫非还未看出其中蹊跷?” 李阁老语塞。 盛鸿又看向陆阁老:“陆阁老是否也猜出了其中缘故,却一直未曾挑破言明?” 陆阁老也被盛鸿突如其来的一出弄乱了阵脚,神色间掠过一丝尴尬狼狈之色。咳嗽一声,才缓缓说道:“不敢欺瞒殿下,老臣心中却是有些疑虑。只是,尚无凭证,不敢枉言。” 好一个“尚无凭证不敢枉言”! 盛鸿扯了扯嘴角,目中闪过嘲弄讥讽。 这些官场老狐狸老油子,怕是早猜出了皇陵之变是怎么回事。一个个审时度势,不愿掺和皇室争斗。表面焦头烂额着急上火,暗地里怕是早已想着要扶持哪位藩王登基了…… “皇上早已被逆贼所害!”盛鸿又扔出石破天惊的惊人之语:“逆贼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。” 众臣面色皆变,再也维持不住镇定平静的神色。 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 “这等欺君之言,岂能轻易揣度。” “正是。微臣恳请殿下,好好思虑如何营救皇上归京!万万不可拿皇上的性命犯险。否则,他日皇上安然归来,知晓今日之事,怕是要对殿下心生误会。” …… 众臣不约而同地起身拱手,一个个满面情急言辞恳切。 能混至三品以上官职的,俱是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。最年轻的礼部侍郎谢钧,也已年过四旬。谁也不缺这点演技! 盛鸿目光一扫,神色冷然:“这些‘逆贼’的来路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你们装聋作哑,不愿说破,本王也不逼你们。” “堂堂天子脚下,忽然冒出一万多身手骁勇悍不畏死的逆贼,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。” “这伙逆贼,分明是几位藩王暗中豢养的死士暗卫。他们先在父皇的陵墓上做手脚,引得皇上不得不前往告罪。皇上虽有防备,却未料到藩王们暗中联手,动手的‘逆贼’足足是御林军的五倍之多。” “三千御林侍卫,皆被围杀。” “藩王联手作乱,第一个要杀的就是皇上。想来,进皇陵的第一日,皇上已经被杀。只是,他们谁也不愿担下弑杀天子的恶名,便来了这么一出。鲁王闽王宁夏王,亦内斗不休,谁都想做‘鹬蚌相争’后得利的渔翁。谁都想坐龙椅!” “他们写来的第一封信,是要求将母后送入皇陵。这是想借着‘逆贼’的手,将母后一并除去。心思何其恶毒!” “‘逆贼’接连斩杀的三位重臣,皆是皇上心腹。” “之前被斩杀的几个武将,也都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之人。” “他们这是借着‘逆贼’的名义,先铲除异己。日后登基为帝,也能少些阻力。” “你们不思如何打破僵局,一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。你们担不起不顾皇上生死的恶名,本王来担就是。” 一席话,听得众臣冷汗涔涔汗流浃背,个个一脸难堪狼狈。宛如遮羞布被扯下,露出各自自私难看的嘴脸。 便是城府最深的陆阁老,面色也不太好看。 有些事心知肚明,大家都装不知道,演起戏来有模有样,连自己都能骗过去。俞太后召蜀王夫妇归京,意欲何为,众人也各有猜测。 不过,这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