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想死就想死,麻烦别把我们两个捎带上!我们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……但凡有一线生机,总要挣扎一回。 盛鸿看也没看宁夏王,对着鲁王闽王叹道:“二哥,五哥,你们两个怕是都被四哥蒙蔽了,一时冲动,铸成大错。待回京后,我会将一切所见的禀报母后。请母后定夺!” 鲁王闽王心中俱是一震,迅疾对视一眼。 盛鸿这一番话,说的意味深长。他们自然听出了其中蕴含的意思。只要他们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宁夏王的头上,竭力为自己撇清,或许还有一条生路。 宁夏王目中燃起愤怒的火光,冷笑着正要说话,一旁的周全在盛鸿的目光示意下,已迅捷出手。不轻不重地在宁夏王的脖子上劈了一记。 宁夏王眼前一黑,晕倒在地。周全颇为利索地为宁夏王捆住手脚。 鲁王闽王继续缄默不语。 盛鸿也未再多言,转头吩咐一声,命亲兵们抬出建安帝的冰棺。 …… 费了不少功夫,冰棺总算被抬了出来。 冰棺能保持尸首一段时日不会腐败溃烂。建安帝的尸首被放在冰棺里一个月了,并未腐烂。只是,尸首异常僵硬。 建安帝死状极惨,当时至少中了十余箭。最致命的一箭,在胸口上。全身的鲜血凝固成了黑色,死前的惊骇神情,也永远地凝固在了脸上。 方阁老赵阁老等一众官员都被解救出来,此时闻讯聚集而来。见到建安帝冰棺的刹那,众臣一起跪了下来,一个个叩首啼哭。 楚将军深受皇恩,此时见了建安帝的尸首,心中的悲恸没半分作伪。泪水滚滚而落。 萧尚书哭得最是动情,也最是凄惨。 女婿坐龙椅还没三年,就被藩王谋逆作乱杀了。萧语晗这个皇后膝下只有一个年幼的女儿。 兄终弟及,已无可避免。 萧家还未等到沾光,就没了指望。可怜的女儿,往日在宫中举步维艰,以后怕是更艰难了。 一片哭声中,盛鸿的面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。 建安帝果然早已死了! 谋逆起兵杀了建安帝的,也确实是宁夏王鲁王闽王无疑。他此行领兵,可谓是大获全胜…… 接下来,又该怎么办? 周全目光一扫,眼尖地瞟到两个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身影,顿时一惊,忙低声禀报:“殿下,王妃和闽王妃来了。” 盛鸿抬眼看了过去。 果然是谢明曦和尹潇潇来了。 该打的仗在大半日内打完了,尸首满地,鲜血遍布。浓浓的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,令人闻之反胃作呕。 谢明曦神色还算镇定,尹潇潇的面色却颇为苍白。 在看到形容消瘦的闽王的刹那,尹潇潇泪水奔涌,飞奔了过来。 一直缄默不语勉强维持镇定的闽王,此刻亦情难自禁,目中闪出水光,伸手将尹潇潇搂入怀中。 夫妻两人,在众目睽睽之下相拥痛哭。 好在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冰棺上,无人瞩目。 谢明曦也加快步伐上前,目光在地上那六把明晃晃的匕首掠过,又掠过冰棺里的冰冷尸首,最后,落在盛鸿神色复杂的俊脸上。 这一刻,谢明曦心里不知是何滋味。 夫妻无言对视片刻,谢明曦才低声道:“今日就迎皇上冰棺归京吧!” 盛鸿点点头:“此事确实耽搁不得。” 建安帝虽然早已殒命,尸首却得带回宫去。偌大的皇陵,宛如修罗场,尸首遍布,亦需要时日清理。 当着众人的面,两人不便再多言,对视一眼后,各自移开目光。 …… 清理皇陵之事,盛鸿尽数交托于楚将军。自己则领着建安帝的棺木及鲁王等人,一并归京。 有前车之鉴,盛鸿格外谨慎,一路上由一万御林侍卫护卫随行。因运送棺木之故,行程便慢了许多,耗时两日才回到京城。 天子遇刺身亡,这在大齐建朝以后是头一遭。 历数前朝,也从未有过这等骇人听闻之事。听闻噩耗的京城百姓们六神无主,自发地涌到城门处,跪在道路两侧,哭声一片。 建安帝心胸狭窄,睚眦必报,无容人之量。在朝中大肆铲除异己,打压藩王。正经有利于国朝的事倒是没做过几桩。 不过,对普通百姓来说,这些离得太遥远了。他们只知道,皇上死了,大齐的天榻了。又要改立新帝了。 陆阁老李阁老率群臣来迎建安帝的尸骸,见到冰棺的刹那,众人不管真悲伤假悲恸,当场俱痛哭失声。 冰棺很快送入宫中。 俞太后和萧皇后恸哭至昏厥。 宁夏王鲁王闽王,皆被关进天牢。年少胆小的安王被吓得当夜发了高烧。盛鸿只得挺身而出,操持天子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