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役,终于要踏上仕途了。” 舍迦:“……” 狸奴惊醒,发现画布没了,赶紧往空中推了一把灵力,总算再次看见了流景和舍迦的身影。 才不过片刻,二人已经回到小院里,正围着一个大木箱研究,狸奴一眼认出那是半个月后庙祭要用的玉简。 这么多玉简,往年都是十余人一起刻录,如今却被他们两个搬回去了,一看就是被人欺压了。狸奴看着画布上一筹莫展的流景,再想想她污蔑自己的那些事,顿时畅快地笑了一声。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—— 舍迦开始没日没夜地刻录,流景除了一日三餐去后厨偷点吃的,也全然不出门了,除了例行公事一般念叨帝君几遍,其余时间要么在睡觉,要么在小院的各个角落里东倒西歪。 这可苦了狸奴,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看到,还不敢轻易放弃,生怕毁掉画布的下一瞬,她就去找非启了。 连续熬了五六日后,他拖着沉重的脚步,终于去了无妄阁的顶层。 “帝君,卑职可能……要坚持不住了。”他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猫瞳有气无力道。 短暂的沉默后,非寂淡声问:“她又干什么了?” “吃饭,睡觉,表达对您的思念。”狸奴声音沙哑,眼皮沉得随时要睡过去。 非寂:“……” “先前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,舍迦母亲的确是凡人医修,先前还在宫里服侍过圣者一段时日,她有一个妹妹也是医修,但一千年前出门游历至今未归,也不知她有没有成亲生子。”狸奴皱眉道。 非寂指尖轻点膝盖:“也就是说,仍无法证实她的身份。” “是。”狸奴的脑袋渐渐低了下去。 “除了你说的那些,她还做什么了?”非寂突然问。 狸奴茫然抬头:“……嗯?” 非寂:“……” “啊做什么……也没做什么,马上就要庙祭了,他们正在忙着刻录玉简,不过只有舍迦一人干活,她什么都没做,”狸奴说完顿了顿,想起帝君曾经警告过他,做事时不可太意气用事,于是不情愿地为流景说话, “之前敲铜片的活儿她做得很认真,也十分勤快,这次没做,估计是因为刻录玉简要用灵力,她怕识海崩裂才没做,否则也不会日日说什么,‘要是能帮帝君就好了’之类的话。” 非寂抬眸:“她是这么说的?” “是,说过不止一次。” 非寂若有所思。 “帝君,卑职盯了几日,虽然还是不能确定她的身份,可也没看到任何可疑之处,可要继续加派人手盯着,看她何时露出破绽?”狸奴犹豫着问。 非寂不语,抬手扣住桌上小巧的香炉一转,当即有一只蓝腹黑翅的肉呼呼小虫爬了出来,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指。 狸奴看到小虫面露惊讶:“千里追踪蛊?” “今日起撤回所有人,”非寂垂着眼眸,任由小虫子在指尖磨蹭,“她已经发现你,再盯着也是无用。” 狸奴愣住:“怎么可能,卑职明明万分小心,绝不该露出破绽……” 话没说完,他便想起流景和舍迦这阵子种种夸张言行,仿佛在对某个不存在的人表忠心,顿时一口气梗在脖子里。 “她不算蠢笨,即便你没露出破绽,也能猜出自己撞破机密、本座会派人盯着她,所以这段时日表现出的乖顺,不过是做戏罢了。”非寂神色淡定。 狸奴顿了顿:“那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 盯着无用,不盯着又怕她脱离掌控,可真是左右为难。 非寂轻掸小虫,小虫立刻振翅飞向屋顶,藏在了房梁之上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