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袍也被汗浸透,显然正在忍受什么。 “帝君?”流景唤他一声。 非寂猛地抬眸,流景看到他血红的竖瞳顿了顿,了然:“你的情毒发作了。” 非寂体内谷欠火烧灼,理智本来就所剩不多,流景的无意靠近更是最后一根稻草,直接摧毁了他所有的忍耐,咬着牙扑了上去。 流景一个不留神被他扑倒在地,后脑勺磕在石头上,顿时头晕眼花,等回过神时已经被他扣住双手按在头顶,完全陷入被动了。 “……帝君,你冷静一下,我们有事好商量。”流景挣扎两下没挣脱,只好试着与他商量。 非寂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愈发大了,呼吸起伏也越来越不稳,显然已经到了极限。 “对,冷静,这里是没骨冢,埋你老祖宗的地方,相信你也不想在这儿干点什么吧。”流景一边轻声安抚,一边指尖释放灵力准备打晕他。 可惜还没等她动手,非寂便已经凭直觉发现她的动作,原本攥着她手腕的手猛地往前一推,顺势与她十指相扣,强行打断了她的施法。流景心下一惊,没等反解他的控制,他充斥着忍耐的脸便突然在她的瞳孔中放大。 “帝君冷静!”流景皱巴巴闭上眼睛。 然而鼻尖相触的刹那,他便突然停了下来,流景感受着他激烈的呼吸,半晌才小心翼翼睁开,结果猝不及防对上他执拗的血瞳。 “……你这就过分了吧,”流景无语,“是有多嫌弃我,才能在这种时候都能强行停下?” 非寂给出的回答,是在她脖颈上狠狠咬一口,流景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当即以牙还牙咬了回去,结果刚一用力,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也随之一痛……奶奶个腿儿的,忘了换殇术一事了! 察觉到腰上抵了什么东西,流景顿了顿,赶紧挤出一点灵力,趁非寂不备一掌击了过去。 非寂摔在地上,勉强恢复一丝清醒。 流景看着他唇角的血迹,糟心地摸摸自己脖子,确定是自己的血后更糟心了,却还是得先解决眼前的事:“帝君,你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跟我鱼水之欢吧?” 非寂死死盯着她,也不知听懂了没有。 流景心里感慨一句还是小黑蛇可爱,叹了声气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,非寂呼吸一顿,当即就要去抓她的手,却被流景警告:“别乱动。” 话音未落,一股凉意涌入非寂眉心,如酝酿了许久的大雨,将山火浇得干干净净。非寂的瞳孔逐渐恢复漆黑,人也渐渐平静下来,看着流景安静认真的眉眼,突然想起某个故人。 某个,他恨到骨子里的,故人。 非寂眼神一冷,将流景的手推开:“够了。” “这就够了?”流景惊讶。 “你的清心诀为何有如此功效?”非寂盯着她的眼睛,似乎要直接看穿她。 流景笑笑:“大道至简,我从开始修炼就练这个,用起来自然与其他人不同。” 石门轰隆隆开启,四散的浓雾再次涌上来,非寂收回探究的视线,撑着石碑勉强起身,缓步朝石门走去。 流景无言目送他走了一段,这才匆匆追上去,故作轻松地看了门外众人一眼:“帝君,我这次为了你,可是得罪了不少鬼臣,这次出去后估计不少人都想杀我,你可得护着我点。” “若他们杀你……”非寂斟酌开口。 流景眼睛一亮:“怎么?” “算你罪有应得。”非寂扫了她一眼。 流景:“……都说了那玉简是您非要帮忙,不是我偷懒骗人,您怎么就不信呢?” 说着话,两人已经走出没骨冢,流景适时安静,老老实实站在非寂身后充当柱子。 然而众人看向他们的眼神却十分奇怪,先前哭闹最厉害的几个鬼臣脸色都变了,嘴唇动了几次都没敢吱声,一看就是被威胁过。流景好奇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,最后停在狸奴脸上,狸奴一脸不忍直视,与她对视片刻便急匆匆转开视线。 ……这是怎么了?流景挑了挑眉,周边碑林突然扭曲一瞬,等她回过神时,双脚已经落在幽冥宫的地面上,周围是闹哄哄的人群,而她如一滴皂角水掉进油里,所有人都自觉离她远一点,以至于她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