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说来也是事出有因,你救了他的命,也算于他有恩了吧,为何他伤好之后却突然将您视作一生之敌?”舍迦面露不解。 “首先,南府是为了以他为诱饵引我出去,才设计将他伤成那样,若非因为我,他也不必受此无妄之灾,其次……”流景沉默片刻,闭着眼睛缓缓道来,“其次,他宁愿死,也不想抽出情丝,是我不顾他想法强行救人,他会恼我恨我也是应该。” “宁愿死也不肯抽情丝?”舍迦颇为意外,“为什么啊?情丝这东西再重要,也不及性命重要吧,以帝君的性子,怎么可能会宁死也要保住情丝?” 流景没有回答,睫毛映在眼下,形成一小片小小的阴影。 “……仙尊,您睡着了?”舍迦下意识放低了声音,见流景没有回答,只好帮她拉了拉被子,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了。 房门开了又关,屋内重新变得安静,流景缓缓睁开眼睛,眼底哪还有什么睡意。 许久,她轻轻叹了声气。 无妄阁的顶层寝房里,舟明还带着宿醉后的疲惫感,将放出的灵力收回后才看向对面的人:“你识海内的确有东西,但被浓雾包裹着,我也无法看清那是什么。” 非寂神色沉郁:“本座修为迟迟未能恢复,可与此物有关。” “未确定是什么东西之前,我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,但有五成可能是有关的,”舟明说罢停顿片刻,又问,“前几日我每次说要给你看诊,你都找借口敷衍过去,今日怎么主动找上我了?” 非寂抬眸与他对视。 “……什么眼神,我又得罪你了?”舟明无奈。 非寂对他的玩笑话没有半点波动:“本座近来,总是频频想起阳羲,昨晚更是梦了她一夜。” 舟明挑眉:“梦见什么了?” “她抽本座情丝那日的事。”非寂面无表情,周身簌簌冒着冷气。 舟明对他的反应很是不解:“你又不是第一次梦见此事,这次怎么生这么大的气。” “这次不同。” “有何不同?” “三千年来无数次梦境,唯独这次梦里的一切不是模糊的。”非寂回答。 舟明一顿,抬头看向他。 “还有,梦境初醒时,”非寂抚上自己的心口,脸上没有一丝波动,“这里疼了很久。” 舟明眼底闪过一丝意外:“为何会心痛?” “本座若是知道,就不会叫你来了。”非寂淡淡道。 舟明皱了皱眉,刚要说什么,房门突然被推开,屋里两人同时朝门口看去。 “帝……舟明仙君也在啊,”流景一只脚都迈进屋了,见状又收了回去,“你们忙你们忙。” “帝君的问题,我暂时也不知道答案,待我去多查几部玉简,说不定可以解答,”舟明噙着笑起身,“眼下就不多打扰了。” 说罢,他朝流景轻轻颔首,便径直离开了。 流景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,便立刻进屋把门关上了。 “风风火火的,又想做什么?”非寂淡定倒茶,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 “什么也不想做,就是来陪帝君呢,”流景笑嘻嘻凑过来,“帝君,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呀,怎么没带上我?” 非寂倒茶的手一顿,意味不明看向她:“带你回来转圈吗?” “……我那是喝醉了。”流景有些心虚。 非寂端起茶杯轻抿一口,流景立刻拿了个杯子推到他眼前,一脸殷勤地看着他:“帝君,舟明仙君怎么来了?给你检查身体吗?” 非寂无言片刻,重新拿起茶壶:“嗯。” “可查出什么来了?”流景好奇。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