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景斜了他一眼:“说实话。” 舍迦犹豫了。 “说吧,你与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。”流景温声鼓励。 舍迦抿了抿发干的唇,讪讪开口:“自、自然是喜欢天界的,毕竟天界有仙尊,我就想天天跟在仙尊身边,但……但我在冥域生活了将近三千年,虽然做杂役又累又受气,但大多数时间还挺悠闲自在,也早就习惯了……仙尊你别生气,我绝对绝对不会背叛天界!” 流景捏捏兔耳朵:“我没生气,既然你喜欢冥域,那以后有机会,我再送你回去。” “……送我回去干嘛,被帝君揍吗?”舍迦想起舟明的惨状,眼睛都快瞪出来了,“仙尊你不能这样,是你让我说真心话的,现在怎么还要报复我?” 流景无语:“谁报复你了。” 舍迦盯着她看了半天,试探:“所以我还能过以前的生活?” “嗯。”流景含笑。 “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您跟帝君不会就这么结束的,你果然是打算再去找他!”舍迦高兴了,“那我回去之后,您能跟帝君说说,再给我升个官吗?我想做个比管事更大的官!” 流景没想到他竟误会了,一时间哭笑不得,但看着他高兴的样子,到底没有反驳。 舍迦在主殿待到夜色渐晚才离开,流景独自一人回到寝殿,伴随着满室寂寥的月光躺下。她将乾坤袋取出来放置在枕边,闭上眼睛度过一个安稳的夜晚。 一夜过后,流景倏然惊醒,盯着白色床幔看了许久,才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了天界。 嗯,已经回来了。 她看一眼枕边乾坤袋,犹豫片刻后还是召人去舟明洞府拿了灵药来。 非寂这次下手虽然狠,却没有伤及舟明的识海和神魂,所以只需再等个三五日,他们便可以出发去东湖之境了。 用过灵药,又简单吃了点饭,流景这才取出通晓镜。 镜子上的浓雾很快散去,露出老祖不高兴的眉眼。 “现在知道找我了,看来是已经回天界了。”老祖淡淡开口。 流景失笑:“怎么什么事都瞒不住您,是舍迦说的吧?” “我叫人将蓬莱的灵丹妙药都收拾好了,一分为二给你和阿寂送去,过两日就该到了,”老祖说罢犹豫一瞬,“阿寂如今境况如何?” “您怎么不亲自问他?”流景好奇。 老祖轻咳一声:“我哪敢。” 沉星屿上帮这个徒弟骗那个徒弟,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,她现在心虚得要命,恨不得躲得远远的,确定俩徒弟都没有性命之忧后,便不敢多加干涉了。 流景乐了:“您对他那么好,他舍不得跟您生气。” “最好是这样,”老祖打了个哈欠,神色恹恹地问,“你呢?” “我什么?” “他为何会放你回天界?”老祖问。以她对两人的了解,怎么也得纠缠一段时间。 “估计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,不跟我计较了,”流景随便找个借口,又赶紧转移话题,“我眼下找您,是想问问毁坏的玉简可全恢复了?” “白眼狼,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,”老祖斜了她一眼,端起一杯茶喝了,顿时看向仙侍,“今日怎么是红枣茶,去泡枸杞。” “您昨日说枸杞茶喝腻了,特意交代今日用红枣泡茶。”仙侍恭敬回答。 老祖不悦:“老身最不喜欢红枣,怎么可能会让你们用红枣泡茶,做错了就是做错了,找什么借口。” “是……”仙侍委屈兮兮地捧着茶盏离开了。 老祖捏了捏眉心,这才看向流景:“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 “徒弟在思考……”流景一本正经,“您方才是敲打仙侍呢,还是借仙侍敲打我呢。” 老祖气笑了:“我若想骂你,直接骂就是,何必杀鸡儆猴。” “说得也是,师父跟我是一家人,才不讲究什么委婉。”流景立刻顺杆爬,三言两语就把人哄高兴了,老祖的枸杞茶也送了过来。 老祖抿一口热茶,这才慢悠悠开口:“玉简上的字迹被反复抹掉,只怕很难恢复了。” “就没有别的办法吗?”流景眉头紧皱。 老祖面露不解:“你为何执意修复玉简?” “跟您说过了,我现在不信舟明,”流景无奈一笑,“他要只是隐瞒断灵针其他解法也就算了,怕就怕他如今给我的解法是错的,我忙活一场,只是给他做嫁衣。“ “他给了什么解法?”老祖突然问。 流景嘴唇动了动,没有回答。 “你有事瞒着我。”老祖眯起眼眸。 流景讪讪:“等玉简恢复,您自然就知道了。”玉简只有老祖可以恢复,一旦m.fEnGye-ZN.coM